付勇王,對付這麼個安王——建平帝,該是綽綽有餘。”
賀霖鴻說:“那現在建平帝該先肅清太子在軍政兩邊的勢力才對呀!”
賀雲鴻哼道:“他倒是想!怕是還沒動手,他自己就被對方弄死了。”
賀霖鴻說:“可是,如果各地勤王之軍到了,有這麼個想打勝戎兵的建平帝,也許我們就能勝吧?得勝後,他得軍民擁戴,就該穩坐帝位了。”
賀雲鴻又搖頭:“他等不到那個時候,我估計,他在位不會超過十天。”
賀霖鴻驚訝:“這麼快?!”
賀雲鴻點頭:“太子那邊,一定等不及要回來。”他輕蔑地一笑:“現在,不知道他怎麼向北朝乞求著呢!”
賀霖鴻問:“北朝會聽他的?”
賀雲鴻點頭:“我們都不知道北朝那邊為將者誰,但肯定是個有謀略的,知道隱兵不發,先用火炮嚇唬我朝,結果真的嚇出了我朝的皇帝和太子!被他們一網打盡!現在他們只有四萬騎兵,一定在等著後續大軍帶著攻城器械前來,這期間,若是能有個可以降國的皇帝回京,替他們擺平京城的防禦,他們能不戰而屈人之兵,豈不更好?就是這個皇帝變卦,他們的大軍一到,還像以前那樣攻城就是了,也沒損失什麼。所以,只要太子保證降國,他們一定會放他回來。”
賀霖鴻聽了,表情沉重,半晌後說道:“那我今天就對我娘子去說,但是你知道,女人啊……沒什麼見識……”
賀雲鴻眼簾半垂,嘴唇微微一抿,賀霖鴻知道他想起了誰,可是此時不敢提,又說道:“你剛醒來,不能著風,先再躺躺吧,別急著出門。”
賀雲鴻深嘆了口氣,睜開眼睛,看著賀霖鴻說:“我得去看看父親和母親,還要祭奠大哥。”
賀霖鴻低頭,用力壓下哭泣,然後又抬頭說:“還是你自己的身體要緊。”
賀雲鴻淺淺一笑:“左不過十來天了,也沒什麼。”
賀霖鴻抓住賀雲鴻的手,“三弟!你逃走吧!或者趕快躲起來!”
賀雲鴻搖頭:“你想讓我害死一家人嗎?太子回來,若是他抓了我,父親已經傷殘,母親病弱,大嫂喪夫,你的官職低微,都不是要緊之人。賀府就是倒了,畢竟還有趙家羅家那邊諸多親友,他該不會對你們下殺手,只需你們忍耐些時日,等到勇王回來就都會好了。可他如果抓不到我,就會拿你們出氣。我已經害了父親大哥,不能再……”他停下,想剋制一下,可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賀霖鴻忙說:“你怎麼能說是你害了他們?!是太子啊!”
賀雲鴻流著淚搖頭:“我們都知道大哥性情古板,父親又是太子陷害的當事之人,說什麼話那邊都不會信的。我該隨父親去!至少我知道能如何隨緣反擊。我本來只想在朝堂上防著太子趁父親不在時做動作,可是我該陪在父親身邊!……”他嗚咽起來。
賀霖鴻也流淚:“那時誰能料到皇上和太子他們會跑啊!三弟!你別這麼埋怨自己!……”
賀雲鴻用雙手捂著眼睛:“我不該讓父親去和談!該揪出太子安插親信誤我大軍之過!我不該怕朝中生亂,再三遲疑。攘外必先安內啊!我知道太子如此卑劣,怎麼能容太子繼續掌政?該入宮去向陛下直陳利弊!乞求陛下決斷!就是不廢太子,也該收回他的監國之權!即使京城生亂,趙震也能鎮住,藉此機會斬殺太子嫡系,有何不可?!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現在的情形不比當初更糟?!是我的錯!……”他出聲悲哭,賀霖鴻也無法排解,兩個人相對哭泣,屋子外的雨石和一眾下人聽見,也一起流淚。
哭夠了,賀雲鴻放下手,使勁抹臉,說道:“讓他們進來幫我,我們一起出去。”
賀霖鴻用袖子擦眼:“還是……還是……等等吧……”
賀雲鴻搖頭,提高了些聲音:“雨石!”
雨石帶著淚領人進來,賀雲鴻再次洗了臉,眾人連攙帶扶,幫他穿好了衣服,帶了有帽子的斗篷,賀霖鴻扶著他的胳膊往屋外走,賀雲鴻嘆息般地說:“我那日讓你去城上收殮,本來是想……”
賀霖鴻說:“想我讓瞞著母親?”
賀雲鴻點頭,賀霖鴻沉默了片刻,說道:“我做不到,這太難了,三弟,我沒有你那樣的毅力,我真做不到……”他實在忍不住,低頭哭了。
賀雲鴻拍了拍他的手,低聲說:“也好,瞞得了一時,瞞不過一世,至少母親見了大哥一面……何況,那樣對大嫂也太不公平了……”
賀霖鴻哭著回握了下賀雲鴻的手,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