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陳侯也參與了此事。
這位君侯還真的和他想的那樣,牆頭草隨風倒,上回自己派人去“慰問”他,想來這位君侯是沒放在心上。
“國君?”小臣籌見著楚王好像又生氣了,有些鬧不明白,方才明明已經消氣了怎麼這會又生氣起來?
“陳侯為人實在是叫人不齒。”這會陳妤還在休息,聽不到這邊的話,楚王也放心在臣子面前說陳侯的壞話,“他將寡人的話都聽到哪裡去了?”
“……”小臣籌面色古怪,換了另外一個卿大夫恐怕是光聽楚王說,可是小臣籌就是個少年,“陳侯或許……沒將此事放在心上罷?”
還有話他沒說出來,也許陳侯見君夫人受寵,認為楚王這個子婿看在君夫人的面上不會將他怎麼樣。
楚王聽到小臣籌這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看得小臣籌打了個寒顫。
“看來是如此了。”楚王坐回席上,“既然小白稱伯,寡人也應當送份好禮才是。”
所謂的稱伯就是能處置諸侯間的事,如今楚王急著出兵,陳侯給他的那一招他暫時還不能處置,不過他總能戳一戳小白的臉的。
不是諸侯之伯嗎?到時候他且打一打小白的臉!
至於陳侯,楚王想起這個反覆無常不聽話的陳侯,一肚子的火,這個陳侯還不如早早將自己作死了,他好扶持一個親楚的。
等等,另外扶持一個?親楚?
楚王心中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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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之後,緊接著就要忙嘗新,嘗新之後就是楚王率軍出征。
楚王臨走之前將陳妤託付給了鄧曼,鄧曼是他的生母,是楚國的國母,陳妤肚子裡懷的是她的孫輩,楚王請鄧曼看著也是情理之中。
鄧曼很樂意,“你就只管去吧,等你回來的時候,說不定仲媯已經產下公子了。”
楚王將渚宮中的事交代處理完了,放心的帶著人上戰場去了。
嘗新是一場大的祭祀,對於鬼神要恭謹,身為夫人宮中的女胥,申姜也是忙的腳都不沾地,那一樣樣的禮器都需要她親自取過目,好幾個女胥確認無錯後才行。可是裡頭又有多少煩心事?
等到這件事情一了,國君也出征之後,那些女胥們或多或少都有些懈怠。
申姜也能喘一口氣,沒有大的祭祀,日享這種又是她處理習慣了的,自然輕鬆就能應對過去,她也能得出一些空閒來。
申姜將手頭上的事務處理完,找個一個藉口去樂尹那裡,樂尹是鍾氏之人,鍾氏出自羋姓,傳說因為世代掌管銅鐘等樂器也以鍾為氏。
樂尹那裡總是很忙的,鑄好的銅鐘在庭院中擺成一列,樂尹手持枹杖,時不時就敲在銅鐘上。申姜來的時候,樂尹含笑回瞥了一眼,“美人又來了。”
樂尹身後一個少年含笑看著有些羞斂的少女。
楚人性情爛漫,有話直說,見著美人也不遮遮掩掩。申姜立即羞紅了臉,她抬頭看了一眼少年,“小女今日來是看銅鐘的。”
樂尹也年輕過,哪裡看不出來這一對少年少女之間洶湧的情愫?自然樂的成全。
“善,吾子在此處且看看。”說罷,他打趣似的盯著少年,“屈君要好好抓住機會啊。”
少年俊臉一紅,咳嗽一聲遮掩道,“樂尹……”
樂尹笑著擺擺手,示意少年不必再做解釋,一個我懂得眼神過去,少年直接消音了。
☆、第79章 回郢
楚王一走,陳妤在渚宮中待產,肚子一日比一日大,漸漸的她也懶得出去走動了。天變涼,人也開始懶下來,渾身懶懶的不想動彈。
外面那些卿大夫若是有事,要麼可以迅速傳書給楚王,要麼進宮和鄧曼商議一二,鄧曼從武王開始就參政,陳妤才嫁到楚國沒幾年,自然比不得鄧曼的資歷。她除去每隔幾日就前往鄧曼宮室之外,其他的時間幾乎就是窩在自己宮室裡,捧著肚子聽北宮的那些女胥們將那些事務報告給她聽。
她宮室中的事,哪怕她如今挺著肚子都是要打理好了。
“夫人,這是明日日享之事。”申姜將手中的簡牘遞給陳妤,陳妤肚腹月份漸大,隔著一個肚子,腰也彎不下去,只能靠著手邊的漆幾。哪怕每日裡的日享都有些吃力。
“夫人。”申姜瞧著陳妤動作笨拙吃力,內心裡有些不忍。陳妤待她好,申姜心裡知道,對這位夫人也有感激之情。
“嗯?”陳妤看著手裡的簡牘,聽到申姜開口,她抬起眼來,面上露出一絲笑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