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她蹙眉的。
“是你。”陳妤也不遮遮掩掩。
楚王聽後先是一愣而後大笑,“寡人還有甚麼可以讓你想的?”
說完楚王又覺得自己這話說的不對,他看著她,陳妤撇了撇嘴角,“這次我心裡總是有些不安穩。”
話不能說的太直白了,尤其楚人格外看重戰事的結果,而且還迷信。
“沒甚麼不安穩的。”楚王低頭看著她,陳妤的面容上已經褪去了青澀,肌膚白裡透紅,一如當年初見時桃花也似的顏色。他有些心猿意馬,但人在外,做事還是不能夠在渚宮那樣肆無忌憚。
“寡人自從繼位以來,帶軍出征大大小小有十幾次,每次都是大勝而歸。”說起自己這麼多年的戰績,楚王頗為自得,“這次也是一樣,百濮不過是烏合之眾,不必放在心上。”
陳妤聽著楚王這安慰的話,笑都笑不出來。她抓住楚王的手,眉頭蹙的越來越深。
“好了好了,”楚王哄孩子一樣的輕輕拍在她的背上。
陳妤壓下心頭上的情緒,召來人讓人帶著奴隸去山野裡去尋找可以驅逐蚊蟲的藥草。
楚王在當地休息了一晚之後,就離開了,這麼多人還有那些兵士,擠擠攘攘的根本就不好休息,何況打仗也要快速,在當地拖來拖去的也沒有什麼意思。
乘坐上舟楫,順著水路向西南而去。
巴國已經派來大軍協助楚軍共同進攻濮人,兩軍在楚國和巴國交匯的水流處匯合。
巴人和楚人一樣,遠離中原,和當地的土著融合在一起,好巫風,而且裝扮格外的原始。女子也不如中原那樣養在深宮中,或許是因為生存壞境不好,女人們和男人一樣都是能夠抓起武器就能廝殺的,完全不見任何嬌弱之處。
陳妤這次將楚王送到這裡,已經不能再跟著楚王了,再跟著楚王就是一起去打仗了,她不能夠舞動戈戟,去了估計也是蹲營地的命,還不如早日回到郢都。
楚王和巴君在前頭開懷暢飲,這樣的場合陳妤不想去,男人湊在一堆,沒幾個有好事的,她乾脆出去走走。
寺人貫跟在陳妤身後,營地裡熱鬧的很,士兵們自己升起篝火玩鬧。陳妤見到那些巴人,有些好奇的打量一下。
突然一個楚國士兵和一個巴人不知道因為什麼發生了口角,當著眾人的面便打成一團。場面一時有些混亂,眾人上去拉架的勸說的,亂哄哄的一片。
“夫人,巴人不知貴賤,還是快些回去吧?”家臣毫不掩飾自己對於巴人的鄙視。
陳妤看了一眼,再看了一眼那邊的巴人,抿了抿唇沒有說什麼。
晚間楚王一身酒氣的回來了,陳妤捏著鼻子讓那些寺人服侍楚王沐浴換衣,把擦得乾乾淨淨聞不出酒味的楚王給扛上了床。
陳妤坐在一旁,瞧著還沒喝醉的楚王問,“今日和巴君談的怎麼樣?”
軍中除了她和服侍她的侍女之外就沒其他女子,這地方要到三四傳之外的才能找到女子,還別說要長得好看又能歌善舞的。楚王這次根本就沒帶舞女出來,巴人無論男女都能歌善舞,但是那種歌舞極其富有原始風氣,男女只用樹葉獸皮圍住要害部位,然後一群人圍著火堆開始又跳又唱甩頭髮,這種原始舞蹈,陳妤也曾經圍觀楚人跳過。
要是巴君給楚王來這麼一場極其富有野性的舞蹈,陳妤就徹底服了巴君了,這根本就是在楚國人面前把自己的臉抽沒了。
所以楚王和巴君能做的就是喝酒吃肉說事情,要不就只能相互評價一下自己國內的美女了。
“巴君?”楚王攤開四肢躺在那裡,他喝的有些多,雖然沒醉,但身上也熱的很,攤開了手腳正好讓他能夠涼快點。
“不足一提。”楚王對著陳妤也不多做掩飾,話語裡滿滿都是對巴人的看不起。
陳妤瞧著楚王攤開四肢,活似一隻被人捆了的熊,拉過一邊的寢衣蓋在他身上,夜裡涼了,楚王剛剛喝了就覺得熱,到時候要是著涼,楚王到時候就是頭疼腦熱了。
“在外面對人客氣點。”陳妤給楚王收拾好,“如今畢竟巴人前來相助,你和那些將領可別像私底下那樣,小心會成仇!”
楚王嘴角露出一絲笑,他伸手握住陳妤的手腕,一把將人拉的撲倒在他身上,“成仇,巴人?”
“若是巴君有那個膽量,寡人倒是佩服他。”楚王滿滿的都是沒有將陳妤的話放在心裡。
“貲……”陳妤才想開口勸說,楚王乾脆抱著她就睡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