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防著。別以為她不知道其中的貓膩,廚房是油水多得直淌的地方,哪個人不在心裡惦記著?若是摸不著邊也就算了,偏生是個副管事。看著六嫂子在外面置房置地,家裡還買了一個小丫頭,她就氣得渾身都疼。
眼下倒是個天上掉下來的好機會,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把六嫂子扳倒。一邊是太太和大姑娘,一邊是崔姨娘和四姑娘、六少爺,她左右衡量了一下,不敢貿然押寶。
“奴婢在廚房裡幹活,裡出外進的沒怎麼注意秋月來過。不過四姑娘和六少爺過來奴婢瞧見了,四姑娘進屋就說不管事,讓她們自己紛爭明白的話。她們本來你一句我一句講道理,後來不知道怎麼就罵上了,四姑娘可能是有些害怕,可還是把六少爺護在懷裡。再後來,春花過去扇六嫂子的嘴巴,六嫂子哭喊著往四姑娘和六少爺身邊撲,春花又踹了一腳。想來四姑娘不過才八歲,自己已經嚇得不行,心裡還惦記著幼弟,一下子就暈了過去。奴婢瞧見趕忙打發人來回稟太太,又張羅人把姑娘抬了回來。”
她這話說得有學問,乍一聽像是偏幫著幼儀,可再一品味,似乎也沒說六嫂子的壞話,反而說出了六嫂子被打的事實。
“太太,您可要為奴婢做主啊!”六嫂子聽見這話朝著封氏就磕頭。
封氏讓人把她拉住,立著眼睛朝著秋月和春花罵道:“你們這兩個小丫頭還有什麼話辯解?”
“太太,六嫂子罵奴婢是小蹄子,薄嘴唇最會挑撥生事,奴婢氣不過才跟她紛爭了幾句。不過奴婢沒有罵髒話,不過是說了些事實,她卻要操奴婢的祖宗,還罵姑娘!”秋月趕忙說著。
聽見她最後半句話滿屋子的人俱是一怔,不是說她們兩個人對罵幼儀一直沒言語嗎?況且六嫂子只是個奴婢,怎麼敢罵主子姑娘?
“你胡說,我沒罵姑娘!”六嫂子眼中冒火,恨不得把秋月的嘴巴撕爛。
“你罵了,大夥都真真切切聽見了。”秋月半點都不怕她,瞪圓了眼睛,“你說‘小婦養的,有人生沒人教的東西’。奴婢斗膽問一句,誰是小婦養的?奴婢的娘可是明媒正娶進得家門,可惜我爹短命早早就走了。”
六嫂子臉色突然一變,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崔姨娘,心裡有種不好的念頭。當時她實在是被秋月氣蒙了,什麼解恨罵什麼,根本就沒想那麼多。現在回想一下,這句話是大大的不妥!
“四姐姐,什麼是小婦?”錦哥兒弱弱的聲音響起來,雖然不大,卻讓滿屋子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太太,奴婢今個兒跟這個刁奴同歸於盡,免得落人口舌,平白讓四姑娘和錦哥兒捱罵!”還不等旁人反應,崔姨娘惱了,她朝著六嫂子就衝過去一副拼命的樣子。
崔姨娘平日裡就有些不著調,可眾人怎麼都沒想到,她竟然像市井潑婦一般把六嫂子按在地上,一邊掐著六嫂子的脖子一邊說:“四姑娘和六少爺是從我這個小婦肚子裡生出來的,怎麼了?我雖然是奴才隨便你們作踐,可他們是金府正正經經的主子,容不得你一個奴婢罵!今天我就掐死你個賤婢,然後給你償命。”
她可是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就見六嫂子臉憋得泛青,眼睛往上插,眼白越來越多。
“你們還不拉扯開,等著鬧出人命嗎?”封氏氣得直拍桌子。
眾人趕忙上前,七手八腳把崔姨娘拉開,再看六嫂子,瀕死的魚一般張大嘴巴喘氣。還好,沒鬧出人命來!
可在大夥瞧六嫂子的功夫,崔姨娘竟然站起來直愣愣就往牆上撞。旁邊的丫頭伸手拉,卻還是沒來得及。崔姨娘的腦袋實打實撞在牆上,那聲“咚”的響可不是糊弄人的。她的身子軟綿綿倒在地上,額上、牆上都留下一抹鮮紅。
“快去請大夫!”剛剛被送走的大夫再次被請了回來,眾女眷迴避,崔姨娘就近在冬苑就診。幸好只是皮外傷,傷口處理好簡單的包紮上,又抓了幾副化瘀的藥。
官司不用打了,只“小婦”二字就把六嫂子打入了十八層地獄。指桑罵槐欺凌幼主,按照春花的說話,她還試圖對幼儀動手,這才捱了自己的窩心腳。
可憐六嫂子捱了一頓胖揍,又好懸沒被崔姨娘掐死,最後落得被攆出金府,交出廚房鑰匙由馬大娘接管。馬大娘抑制不住心裡的歡喜,接了鑰匙表白了一番,這才歡天喜地的走了。
“雖然你們一心護住,可若是勸著主子別去廚房那種地方,怎麼會發生今天的事情?好在四姑娘人還小,不然傳揚出去會讓人笑掉大牙。咱們金府在都城雖然算不得世家,卻也是有些名氣,主子奴才姨娘打成一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