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這張與晏逸初酷肖若餅印的臉,腦子裡只有一個感嘆:果然相由心生。。
她看晏逸初的臉,怎麼看怎麼的俊美無雙;晏母的臉卻再也不能讓她覺得美,覺得好看了。
從最初的驚豔到此刻陡生的厭倦,她一點也不想再看到這張臉。
“你何必如此盛氣凌人,胡攪蠻纏。你這麼不喜歡我,這麼的討厭我,說到底不過就是我現在沒有生養,沒能為晏家孕育子嗣。”
她語氣倦怠:“因為你是逸初的母親,所以一直以來,我敬你,愛你。打心底希望能得你認可,討你歡心。
可是沒有用,”她自嘲的笑道:“我怎麼做都是徒勞,怎麼做你都不滿意。除非,我現在能生孩子。”
說到這裡,她又有些懷疑,不確通道:“倘使我真為晏家生了孩子,你便會喜歡我了麼?
不會,”她下意識搖頭,喃喃自語道:“若真能如此,古今中外哪還有那麼多難纏的婆媳矛盾,天底下不能生子的家庭畢竟是少數。
所以,還是那句:喜歡你的人,你怎麼樣他(她)都會喜歡;不喜歡你的人,你怎麼樣他(她)也不會喜歡。。”
晏母被她繞得似懂非懂。。耳聽得她說的話奇奇怪怪。。。
前面的話,晏母倒是聽明白了:“原來你都知道!你既然知道,初兒不去梅萍那,你身為主母為何不從中相勸?
你為了一己私利,為了獨佔初兒,獨得他的寵愛,推波助瀾放任事態發展,置他於不孝的境地。
拎不清輕重的東西!”晏母啐道:“你還感到委屈了?你有何顏面抱怨?!
我告訴你,省省你的如意算盤,這回馨兒無事便罷,但凡有個好歹,我晏家的大門你也別想再踏入半步。初兒寵你又如何?我還沒死呢?!”
唉,謝嬤嬤心裡嘆氣。今兒這是怎麼了?老夫人的話說得重了!
“你是不是到更年期了?”舒念寧厭煩的問道。
她什麼時候推波助瀾了?她是不想晏逸初去梅萍那裡,普天下有哪一個女人會願意自己深愛的男人,睡到另一個女人的床上?
她同情梅萍,因此,對於梅萍侍寢的事,縱是心痛難受,她亦從來沒有從中作梗,使絆子。她就不是那種背地使壞,耍陰招的人。
但晏逸初自己不去,她難道還要昧著本心,無比偉大的催著他去逼著他去?她賤不賤啊!
“什麼更年期?你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晏母咄咄逼人質問道,她聽得一頭霧水,但直覺不是好話。。怎肯糊塗干休,自要追根究底,問個明白。
身體的極度不適與精神上難熬的焦慮緊張,讓舒念寧耐性告罄,罷罷罷,她這婆母橫豎看她不順眼,瞧她不舒心。都象個潑婦了。。哪裡還有半分貴婦的矜持儀態。。。
如此,她何必還要難為自己。
前世她的母上大人雖是暴脾氣,愛數落她,但卻從未這般折辱過她。她為什麼要在這裡,聽憑一個莫名其妙的封建婦人,對著自己攪裹不清,辱罵不休。
她是出氣筒嗎?!
“更年期我跟你解釋,你也聽不明白!”她朝著晏母不屑道:“說來說去,你是嫉妒我!你自己守寡多年,便見不得別的女子得夫君疼愛。
只希望天下女子都若你一般,孤獨半生。你的心真陰暗!你就是個老巫婆。”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晏母不可置信,氣得渾身發抖。
局面越來越糟。。謝嬤嬤無奈到極點。唉,少夫人這話,這話也說得重了!
她對著舒念寧使眼色,冀望少夫人能退讓一步。家以和為貴,家和萬事興。這樣搞得跟仇人似的,以後日子要怎麼過呢?!
然而,舒念寧根本沒朝她看,目不斜視對著晏母,一字一頓清清楚楚道:“我說你就是一個惡毒的老巫婆!我也告訴你了,你這種婆母,我還不稀罕呢!”
第66章 晏爺的難處
“寧兒!住口!”
外屋傳來晏逸初仿似卷著風的聲音; 他步伐匆匆,大踏步朝裡屋走來。他在書房聽晏海報說,奶孃不見了; 母親卻到了霽楓居。
心裡擔心母親會責難寧兒,遂急忙趕了回來。從院子裡進屋正好聽到寧兒出言不遜的這一句。。。
他蹙著眉; 心中驚詫,性子軟糯象只小貓般溫馴的寧兒; 怎地對母親說出這般不敬的話來?!
待掀開簾子; 看見裡屋的情形,便知母親果真發難了,他還是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