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最後一幅,輕紗半遮半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開啟,尉婧無異於是對著蘇晗打了一個巴掌。
“太子妃,如何?”
尉婧挑釁的睨了眼蘇晗,蘇晗袖籠下的拳頭緊攥,抬眸看了眼上面的女子,卻是自己無疑。
只是眉宇間的羞色和媚色卻是蘇晗沒有的,這是尉婧故意加上去的。
無異於直接將蘇晗看作是青樓妓子,這樣的女子,豈配做東楚太子妃?
底下已經有不少人開始議論紛紛,嘴裡說著的全是蘇晗,上官明瑤要不是礙著場合,肯定捂嘴大笑,活該!
剛剛被貶的鎮南伯,臉色終於緩和幾分,瞧著戚曜的樣子,隱有些幸災樂禍和不屑。
戚曜唇抿的緊緊的,目光緊盯著尉婧,眸中乍然是一片殺機,絲毫不掩藏。
尉婧怔了下,對上戚曜的神色不躲不閃,她這麼做也是為了讓戚曜看清楚蘇晗,別被蘇晗騙了,蘇晗本就是殘花敗柳。
景隆帝臉色陰鬱著,看向蘇晗,“太子妃可有什麼想說的?”
蘇晗冷著臉,“回稟皇上,孫媳冤枉,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有兩個樣貌相似之人也不足為奇。”
“還敢狡辯!”尉婧冷著聲訓斥,“誰不知太子妃貌美無雙,傾國傾城,什麼樣的女子能媲美太子妃?即便是相似,這畫中人卻是和太子妃無一二致,太子妃既然沒去過明初,夜太子房中又怎麼會有太子妃的畫像呢?”
尉婧就喜歡看著蘇晗垂死掙扎,她一定要親手毀掉蘇晗,讓蘇晗羞憤欲死,最好能一氣之下自盡才好。
只有自己,才配得上戚曜,才配與戚曜共享天下盛世。
尉婧心裡滿是得意,又指了指畫卷上的女子,女子或是拈花一笑,或者喂撒魚食,牽著裙角,恰好露出的那一隻手,就是左手。
一截雪白的皓腕上,一點細小的紅痣,躍然紙上,十分淡,卻瞧得清晰。
“太子妃,是不是,露出胳膊檢查就知道了,鐵證如山,你還想抵賴不成?”
尉婧得意的瞥了眼蘇晗,就等著蘇晗身敗名裂。
大殿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每個人臉色都有些難堪,好像蘇晗就是他們的奇恥大辱。
就在這時,嫻貴妃低低吟笑煞是動聽,景隆帝側目。
“愛妃為何笑?”
“皇上,臣妾倒是覺得蘇大人話說的沒錯,太子妃將來就是一國之母,代表的就是整個東楚女子的表率,若有今日質疑,日後誰還敢將咱們東楚女子放在眼中?蘇家一門忠烈,這不是明擺著有人挑撥太子和蘇家不睦嘛。”
說話的正是嫻貴妃,就坐在景隆帝身側,嫵媚端莊,一點也不遜色尉婧。
景隆帝鬆了眉,笑道,“愛妃說得有理,僅憑几幅畫就斷定太子妃的名譽,不足以為信!”
尉婧蹙眉,不悅的看向了嫻貴妃,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很是反感。
“你是?”
嫻貴妃矜貴一笑,“本宮乃是嫻貴妃。”
尉婧瞭然,就是那個長公主的孫女兒,這麼年輕卻要給一個老頭子做妃,夠狐媚的。
在明初,最得寵的就是晴妃,即便是再得寵,也不敢對尉婧不敬,尉婧也從未將後宮諸妃放在眼中。
對這個年紀和自己相仿的嫻貴妃,就很不放在眼裡了。
“嫻貴妃,莫非和太子妃是舊識?這樣幫著太子妃說話。”
嫻貴妃輕怔,一貫的嫣然大方,“本宮與太子妃算不得相識,國師,女子家的名聲要緊,豈能兒戲?”
嫻貴妃說著,眼睛從未看過蘇晗。
景隆帝點點頭。
“愛妃言之有理,既是東楚太子妃,身份尊貴,豈能容人隨意質疑?”
嫻貴妃笑了笑,“臣妾也是這樣想,明初千里迢迢來求和,既是宮宴,又何必揪著這件事不放,這世間長得相像的女子何止一個兩個,許是看錯了,引來誤會。”
“嫻貴妃,此言差矣。”眼看著就被嫻貴妃三言兩語化解了,尉婧瞧嫻貴妃的臉色冷了冷。
“若是就這麼算了,日後太子妃母儀天下,才不至於被人說了閒話,若被有心人利用,豈不是更糟糕?”
嫻貴妃立馬委屈的紅了眼眶,拽著景隆帝的胳膊,“皇上,臣妾並無此意,國師何必一再咄咄逼人,為難臣妾?”
嫻貴妃眼眶含淚,梨花帶雨煞是惹人憐惜。
“皇上!”夜煥宇健情況不對,趕緊站了起來,對著尉婧使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