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是死,與連郡王府無關。”
連郡王妃緊緊捏住了休書,勾唇一笑。
孟瀲灩怔怔,父王居然把母親休了?
孟太妃卻衝著柳嬤嬤使了個眼色,休了楚氏,孟瀲灩卻還是連郡王府的姑娘,她倒要看看楚氏的嘴到底有多硬。
柳嬤嬤會意,一轉身對著孟瀲灩舉起戒尺猛的落下。
“啊!”孟瀲灩猝不及防的尖叫。
楚氏動了動眸子,渾身發軟動彈不得,掐算著時辰,應該差不多了。
“大小姐對不住了,老奴手下沒輕沒重,老奴也是迫不得已。”
柳嬤嬤捱了幾鞭,到現在還火辣辣鑽心的疼,手下更是用了十足的力氣。
孟瀲灩閉緊了眸,痛的渾身抽搐筋攣,蒼白著臉,死死咬著唇,
慢慢張開盯緊了柳嬤嬤。
“大小姐,別這樣看老奴。”柳嬤嬤陰測測的笑著,看著孟瀲灩淨是不屑和鄙夷,還當自己是那個高高在上尊貴的嫡小姐呢,還不如窯子裡的姐兒呢,裝什麼無辜,呸!
柳嬤嬤可不怕她,郡王妃被休,將來孟瀲灩的下場可想而知。
柳嬤嬤高高揚起戒尺,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對準的卻是孟瀲灩蒼白如瓷的臉。
孟瀲灩瞪大了眼,就在快落在的那一刻,柳嬤嬤忽然腕間一痛,戒尺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柳嬤嬤捂著手腕抬頭看去。
只見門外一位頭髮花白的婦人身邊是一位中年男子,怒氣衝衝地走來。
那婦人穿著打扮十分嚴謹,眉宇之間頗有幾分愛恨分明,即便是頭髮花白,腳下步伐也是急匆匆,神采奕奕的模樣。
孟太妃眯了眯眼,有些不悅。
來人正是楚老太太,昌陽侯老夫人以及昌陽侯,和昌陽侯夫人,就是楚氏的母親,大哥和大嫂。
“明悅!”楚老夫人多年未見女兒,卻沒想到重逢卻是以這樣的場合,楚氏一身血跡躺在地上,一旁的外孫女孟瀲灩更是虛弱的不像話,楚老夫人的怒火一下子高漲。
一聲清脆的明悅,勾起了楚氏心裡的酸楚,忍不住眼眶溼潤,她真的賭對了,母親這些年一直心心念唸的在記掛著她。
楚氏在來之前,派了最信任的侍衛帶著信物去找楚老夫人,這麼多年了,沒想到楚老夫人真的來了。
“外祖母。”孟瀲灩激動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母親。”楚氏含著淚叫了一聲,楚老夫人見兩人的慘樣,轉頭瞥了眼兒媳婦昌陽侯夫人,昌陽侯夫人也是個嫉惡如仇的性子,早幾年跟楚氏相處不錯。
“還愣著做什麼?把大小姐和表姑娘扶起來?一群不開眼的東西,這麼點眼力見都沒有!”
昌陽侯夫人一上來就是連損帶罵,孟太妃噎了下,昌陽侯夫人的潑辣她是聽過的。
“這位夫人,你不要指桑罵槐,我是郡王府的安氏,事情是這樣的……”安姨娘見孟太妃臉色不好,就想出出風頭,好叫孟太妃念及她的好。
昌陽侯夫人眉一蹙,“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跟本夫人叫板?”
“我……”安姨娘愣了下,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難堪的下不來臺。
“郡王爺,不知道明悅犯了什麼錯,需要這麼興師動眾三堂會審。”昌陽侯雙手靠背,他是一介武夫,常年駐紮在京都城外,負責管理邊界安危,頗得景隆帝寵愛,比起連郡王的虛職,他可是實打實的實權。
昌陽侯每日負責訓練兵馬,長的雖然儒雅可自有一股氣勢,壓迫嚴厲的看著連郡王。
連郡王一直懼怕這位大舅哥,想起了孟瀲灩身子直了直。
“咳咳,昨兒個京都發生什麼事,昌陽侯不會不知道吧?這孽障光天化日之下,居然不知廉恥作出那樣的事來,本王身為她的父親,教訓教訓又怎麼了?”
孟瀲灩咬了咬唇,一臉絕望,昌陽侯夫人看不過去了,當著這麼多人面就侮辱自己的女兒,這種人太可恨了。
“瀲兒,不必怕,有什麼委屈儘管說出來,自有大舅母替你做主,大舅母知道,你一直都是個好孩子。”
孟瀲灩猛地抬頭,眼裡泛起了淚花,緊咬著唇不讓它落下,心裡驟然升起一絲餘溫。
“親家,你帶著人上門,這是什麼意思?興師動眾的,突然來了,若是提前打個招呼,老身一定備好茶水,多少年不見了,還是這麼精神,不像老身,為了郡王府操碎了心,都到了門口了連個通知也沒有,看來這群不中用的廢物,是該換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