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隆帝話落,屋子裡寂靜了一會,不一會有大臣紛紛站了出來,大半都是得罪過戚曜的。
“皇上,梨貴嬪怎麼可能會把自己的兒子送給傾貴人呢,這未免太荒唐了。”
底下有一位大臣跳了出來,“若是梨貴嬪產下皇子,封妃勢在必得,怎麼會將這個機會讓給傾貴人?公主也不及皇子半分啊。”
這位大臣話落,不少人紛紛點頭同意,萬一皇子登基,太后可就成了旁人的囊中之物了。
誰會這麼傻?
用一個皇子去換一個公主?
景隆帝眯緊了眸,“梨貴嬪那是要自保,這賤人敢揹著朕偷人,生下孽子,掉換一個公主,好歹是朕的女兒,混淆皇室血脈,是要處以極刑的,一旦查獲,必將株連九族。”
那大臣語噎,瞧著景隆帝要吃人似的表情,頓時縮了縮脖子,腿肚子一軟。
哪壺不開單提哪一壺,嘴欠的很,偏偏往景隆帝的傷口上戳,趕緊收回腳步,一句話不敢再提。
又過了一會,另一位大臣說出心中疑惑。
“皇上,即便是梨貴嬪偷龍轉鳳,那慶陽公主和季王妃又是怎麼回事?”
這根本就解釋不通啊,眾位大臣也很疑惑。
“據說當初季王妃小產,慶陽公主主動求著季王妃收養孩子,當年慶陽公主揹負的是什麼名聲?孩子若出生,勢必會受千人萬指責。”
“慶陽公主遲早要回封地,一切源頭皆來自梨貴嬪,慶陽公主才會忍痛割愛,將孩子給了季王妃,而恰巧季王妃痛失孩兒,慈母心腸,就答應了。”
蘇三爺站了出來,他也是才知道這個訊息,前幾日聽聞後,愣了下,簡直不可思議。
不過,這確實如景隆帝的性子,出其不意,這一盤棋下的卻是夠久的。
“這……”那位大臣想了想,又道,“即便是這樣,那季王妃怎麼會同意了?潯王一定知情,明知太子並非皇家血脈,怎麼能讓太子登基?這可是欺君大罪。”
“柳大人此言差矣。”蘇三爺道,“慶陽公主乃是皇上親女,太子爺身上可流淌著一半皇上的血脈,怎麼能說與皇室無關呢。”
蘇三爺緩緩又道,“而且,據我所知,當初季王妃生產恰逢連城乾旱,潯王去賑災,並不在京都,直至生產都沒有出現,所以,潯王肯定不知情。”
幾位大臣冷冷一哼,要說潯王不知情,他們肯定不相信,畢竟這麼多年來,潯王對太子的態度,有目共睹。
連陌生人都不如,跟仇人似的,寧可栽培次子,也不願扶持太子。也難怪,當初太子能風淡雲清的擯棄世子之位。
當初沒少有人嘲笑戚曜傻,現在回頭想想,頭皮發麻,瞄中了太子之位,誰還會將一個小小世子之位放在眼裡?
無論如何辯解,眾位大臣心裡始終邁不過那個坎,被人欺騙了這麼多年。
景隆帝眯著眸,讚賞的看了眼蘇三爺,蘇三爺嘴角一抽,簡直受寵若驚。
“皇上,話雖如此,即便是這樣,太子本姓賀,又是賀家長子,追根究底這江山姓戚不姓賀,況且,皇上膝下成年的未成年的皇孫比比皆是,太子繼位名不正言不順,天下百姓又該如何交待?”
“最重要的是,太子乃慶陽公主之子,潯王身份尷尬,太子是改姓還是任由記在潯王膝下做嫡子?豈不是亂套了?”
“是啊,皇上,若被有心人挑撥,唯恐動搖東楚根基啊,皇上三思。”
“皇上,慶陽公主入皇陵一事,更要慎重……。”
景隆帝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這件事一時半會肯定解決不了。
這幫大臣一個比一個刁鑽,淨想著謀取利益,壓根不替百姓考慮,實在可恨。
“程大人,您以為廢去太子,該以何人最合適那個位置?”
景隆帝目光直直的盯著方才提議的程大人。
程大人臉色微變,動了動嘴,腦子飛快的旋轉,將景隆帝膝下的皇子和世子思索個遍。
“這……。皇上,還有六皇子以及瑾安侯世子都不錯。”
程大人硬著頭皮道。
景隆帝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如此,小六稚氣未脫,要親政還有好幾年,到時候朕兩腳一蹬,東楚可就握你們這幫肱骨大臣手裡,瑾安侯私藏鐵礦,視同謀反,你還敢提瑾安侯世子,莫非程大人也是參與者?”
景隆帝話說的輕飄飄的,程大人聽了,腿一軟跪了下來。
“皇上,臣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