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在理,祁雲笑著跟說了大實話的老王碰杯走了一個。
鐵熊著急了,他還想跟今兒的壽星喝第二杯酒呢,第一杯那位是老祁的師傅也就算了,正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嘛,可第二杯就因為他裝大頭蒜就被人給搶了,鐵熊這就鬱悶了。
話不多說,先走三杯,這是咱大爺們兒的老規矩,至於誰定的規矩?
嗐,誰管他啊。
範洋這人賊精,呼啦啦喝了一碗湯塞了幾口菜,然後就唱起敬酒歌,拉著祁雲要來個“一醉方休”,這是打量著要把人灌醉要試祁雲酒品呢。
可惜祁雲喝得面不改色,臉上的笑依舊溫和淺淡,廣懋挨著江河仰著下巴看,眼巴巴的,有點兒羨慕。
廣懋倒是能喝酒了,怎麼說都已經十八歲了嘛,可這人就是個聞著味兒都能上臉的人,祁雲可不敢讓他真喝酒,就怕一口倒。
一群年輕小夥子鬧鬧騰騰的,倒是把老何都給逗笑了兩回,這樣熱鬧的情形,也就騙回了祁雲這個徒弟之後才重新感受到了,年輕人身上那股子活潑勁兒也叫人看了忍不住心裡生出點高興來,好像自己也年輕了幾歲似的。
老何送祁雲的生日禮物是一架放在琴盒裡的古琴,說是古那肯定是有點年頭的,還是老何的爺爺留下來的最後一架琴。
當年是為老何做的,這麼多年老何也一直在自己用,現在就送給了祁雲,可見對祁雲這個唯一的徒弟有多喜歡。
這些祁雲肯定是不知道的,不過看見這琴還是很喜歡的,當天晚上就在屋裡看了許久,可惜這會兒他還不大會彈奏。
雖然也算是入門水準了,可祁雲總覺得就以他現在的這手藝,碰一碰都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能讓祁雲這樣絕對自信到自戀的人感覺不好意思碰,這也是件怪事兒了,連江畫眉都忍不住笑話他兩句。
“有些事真沒辦法用語言來描述,就感覺要是不能彈奏好的曲子,隨隨便便就用了它,總覺得怪對不起人家的。”
祁雲把琴收回琴盒裡小心的放進專門騰空的衣櫃裡,末了還拉著平安叮囑了好一陣,讓他不要去玩。
“你越說平安越好奇越想去玩怎麼辦?”
祁雲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所以又跟平安說等他長大一點教他,然後就把平安給拎著送到了江河房間去。
現在平安也已經是兩歲的小男孩兒了,當然不能再繼續跟媽媽一張床睡覺了,索性平安已經習慣了,倒也不鬧,只是以後沒有了每週能跟媽媽一起睡一晚上的福利罷了。
平安覺得自己都要當哥哥了,當然不是小孩子了,這種福利就是小孩子的,他才不想要呢。
祁豐跟餘安安都去了邊境的事家裡還不知道,祁海茂倒是也跟祁雲一樣看出來了,兩人在信裡通了話,最後還是決定暫且不多說。
哪怕以後家裡人會怪他們兩個,可現在大家都知道了,除了擔驚受怕似乎也沒什麼作用。
日子過得緊湊,祁雲三方面的學習卻始終沒有鬆懈,一直到十二月末,祁雲完成了《時間旅人》的第一卷。
這本是故事性比較強的小說,《國風》不適合首發,所以祁雲直接跟興華出版社談妥了出版事宜。
如今祁雲也算是個名人了,再加上這半年來南邊可以說發展迅速,張副編直接拍板提議首次印刷就走八萬冊,將主市場投往南方。
這樣故事性強的小說,消費人群定位成年輕人是很適合的,而且小說張副編自己也看了,裡面涵括的知識量是真的驚人,便是張副編自己看完都覺得自己知識儲存量不夠。
果然如同父親所說的一樣,人就該活到老學到老,學得越多,越明白自己的不足。
這回祁雲是拿的提成,也就是賣多少就跟出版社分多少,每個月一結,這也算是張副編給祁雲的“友情合同”了。
要是別人或許會選擇一次性結算按本拿錢,不過祁雲這樣自信的人,並不覺得自己的書會滯銷,籤合同簽得很是爽快。
張副編見祁雲都沒用自己勸就選擇了這個方式,跟這樣的人合作自然是高興的,沒有瑣碎的掰扯,前前後後談公事也不過才半個小時不到,剩下的時間就兩人隨便聊聊天吃個飯,相處起來確實如同老友一般輕鬆自在。
元旦學校裡有表演,這也算是祁雲他們這一屆大一生最後的“新生時光”了,一個個折騰得還挺賣力的,他們建築系的一群糙漢子還非要誇海口出三個節目,還保證不是大合唱。
祁雲看得好笑,然後老班找到他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