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下鄉祁英心裡那點心虛被一戳即中,反應比祁雲這個當事人都還要激動。
“當初我那不是也是被那臭男人騙了麼?你難道還在怪我?我現在也在努力的想辦法給把你弄回來,無論是病退頂班招工我都在努力,你還有沒有良心了,居然還怪我?”
“上次我就好不容易弄到了招工的名額,可惜我手上沒錢,來找媽借錢結果她寧願偷偷存起來都不願意借出來,我有什麼辦法?要怪你就去怪你親媽!”
祁雲嗤笑一聲,站直身單手拉著門準備關門,“我不管我不聽我不相信,你走,反正你也不是我們祁家的人了,要是你還來鬧事我就貼大字報貼到街上去,讓你以前乾的那些破事流傳成街頭小故事,你以前在學校的那些男同學我模模糊糊也還記得不少。。。。。。”
祁英被揪住了痛楚,要知道之前她婆婆知道她是自己偷戶口本扯的證,話裡話外就說她不檢點不自愛,那老太婆甚至還私底下問過方遠她是不是雛,把她氣得當場就砸了一屋子東西,這才暫且把方家人給鎮住了。
今天方遠一回去,祁英想都不用想等著她的是什麼,這事兒她還能辯解,可若是以前的事兒真被她孃家弟弟翻出來貼了大字報,怕是方家能直接把她押著去跟方遠辦了離婚證,扭頭再把她那些事宣揚整個西城區都能知道。
“小弟,你真要做得這麼絕?我好歹也是你親姐,而且我說的招工那個事是真的,今天我也是來找你想跟你說說這事兒,你現在不是掙錢了麼?拿了錢我去幫你找門路,招工回城很快就能辦下來。”
祁英還是想要試試,祁雲扯著嘴角笑了笑,“那我還是你親弟呢,不一樣騙了我?現在你就是來騙我錢的,連親媽你都能又罵又打,你當我傻啊我還信你?而且我在鄉下挺好的,想吃什麼就自己種什麼,我在鄉下過得可比你在方家好多了。”
“要是你現在再多說一句話,信不信我現在就當著這麼多看戲的街坊鄰居喊幾個男人的名字再說說你跟他們都幹了啥?”
兩人捱得近,說話都比較小聲,除了一開始祁雲跟方遠說的那句,後面的因為祁英刻意壓低嗓音,其他人都沒能聽見,這會兒可都一個個伸著脖子豎著耳朵滿眼好奇的琢磨這祁家兩姐弟說的啥呢。
祁英臉色難看的盯著祁雲看了片刻,祁云云淡風輕的一笑,還抬手撥了撥額前的頭髮,那無所謂的模樣在祁英看來就是無聲的挑釁。
祁英轉身噔噔噔下了樓離開了,祁雲最後笑著看了一眼樓上樓下伸著的腦袋,“各位嬸子別聽啦,散場了散場了,趕緊回家該做飯的做飯該帶娃的帶娃!”
跟電影散場吆喝觀眾離開的工作人員似的,還是態度特好面帶笑容的那種。
看戲聽八卦的婆姨們再是臉皮厚,這會兒被祁家小子毫無遮攔的喊出來還是一個個忍不住訕訕的笑著回了家,關門的啪嚓聲接連響起。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因為對別人的看法眼光毫不在意也不走心的祁雲跟江畫眉說的那樣,確實挺不要臉面的,被人圍觀了家醜還能笑著讓人家看完該散場了。
凝開芳在屋裡聽見自家兒子這模樣,頓時也是一樂,剛才被江畫眉勸得也就只剩下一點傷感的心情也被衝沒了。
“阿雲這小子,倒是越來越精靈了。”
江畫眉倒是淡定得很,畢竟這樣湊不要臉的阿雲,私底下也是已經看習慣了,甚至面對凝開芳跟祁芬說的那個單純心軟的少年祁雲產生一種難以想象的感覺。
單純心軟這兩個詞彙放到祁雲身上,總覺得很不搭啊。
當然,人肯定是始終在成長改變的,江畫眉也就是心裡吐槽一番,倒是沒想別的,畢竟就像她這樣的人,小時候不也有被人打得只能抱著自己毫無用處的哭泣麼?
中午的事兒不需要家裡人說,從岳家回來的祁海茂跟祁芬這才剛進了這片兒生活區就聽說了,畢竟看熱鬧就怕事鬧不大沒有後續的人還是挺多的。
不過祁海茂並沒有多說什麼,甚至晚飯的飯桌上還刻意避開這個話題,一直到飯後祁海茂叫了祁雲一起去主臥書桌前聊文章的事兒。
祁海茂作為後考的自學初級鐵路工程師,目前正嘗試在專業領域發表一些文章,當然,這種專業性要求強的領域發表文章自然就要求高。
從去年祁海茂開始準備到現在,也不過堪堪成功發表兩篇,且都是因為他曾經走南闖北實地施工所積攢的經驗有一定的參考性。
現在祁海茂不在內部,想要參加升級考還需要去找以前的老領導開條子,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