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英剛瞪圓了眼臉上露出點驚懼,下一刻就被重力一扇被直接打得偏過了頭,耳朵嗡嗡響,臉上還火燒火燎似的疼。
祁英抬手虛虛的撫著臉頰,轉頭看向老三的時候有一瞬間的茫然,可下一刻就目露兇光,抬手就要打回去。
可惜老三瘦歸瘦,好歹也是男人,有時候你也不得不莫可奈何的承認一點,那就是女人的體力天生比不上男人,除非天賦異稟或者後期堅持訓練。
很顯然祁英不是前者也不是後者,只是個普通的只在最近一年多里搬運貨物鍛煉出來的臂力,用盡全力甩出去的一巴掌卻被老三輕飄飄就給抓住了。
老三把人往後一推搡,瞪眼凶神惡煞的猙獰一笑,“臭婆娘,沒拿到勞資錢的時候溫柔得跟小鳥似的,怎麼,一得手了就翻臉不認人了?告訴你,勞資可知道你大腿根兒上有兩顆紅痣,回頭勞資就去找你男人交流交流感想。”
男人說的感想還能是什麼?當然是跟同一個女人那個啥的感想了。
祁英腿根當然沒有紅痣,有紅痣的是祁芬,這還是祁英親口跟這個男人說的。祁英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第一時間想的是自己被這個混混兒給騙了。
畢竟在祁英看來,祁家那邊還真沒有那個能耐可以找到老三然後攛掇老三反咬她一口。
即使是大哥回來了發現了不對勁,那找到老三的時候也只可能是把老三狠狠收拾一頓,然後警告他不準去鬧事。
“癟老三,你什麼意思?”
祁英一時間氣得渾身發抖,第一時間只想到了質問老三。
要知道當初給老三的那些錢可是她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啊!
方家那群吸血蟲,每個月都要讓她把工資交上去,一開始祁英當然是不肯的,可之後她婆婆做得更狠,在家裡她喝口水都要給她算錢,不給錢就不準喝。
祁英反駁說她是嫁給方家的,還要陪他們家兒子睡覺,說句難聽的話出去搞破鞋不還得拿嫖資嗎?
方遠媽直接冷笑兩聲,說她既然是覺得自己嫁進方家的,那不交工資是什麼意思?一邊把自己劃拉成個體一邊又要在方家白吃白喝說自己跟他們是一家人。
至於陪睡?不好意思,你這樣貌條件,她兒子剛巧正在抱怨說把他房間弄臭了吵著鬧著要在客廳安張摺疊床呢。
再說了,睡了這麼久咋一點動靜也沒有?別是不下蛋的母雞吧?母雞不下蛋還能宰了吃了,你又不下蛋又不給家裡掙份進項,當自己是天仙啊?
祁英最終還是沒恁過方遠媽,每個月二十一塊錢的工資就直接上交了十五塊,剩下的幾塊錢,一個月都不夠祁英自己開銷的。
她也是個年輕的姑娘,當然想讓自己面板好好的身上香香的再穿著摩登的衣裳鞋子再背個好看的包包,可這些想想就能來嗎?都是要錢的。
所以當初祁英給老三的那二十塊錢是真讓她有了挖心掏肺般的痛。
然而現在老三拿了錢還反過來咬她一口逗她玩,祁英氣得都失去理智了,直接就叫了老三的諢名兒。
這癟老三原意是其他看不起他的人輕蔑的罵他癟犢子老三的,祁英當然不可能尊重老三,所以一直都是叫他癟老三。
可壞就壞在這叫名字叫得太熟稔太順溜了,明顯就是老相識啊!
於是剛開始還同情祁英的人頓時也泛起了嘀咕,原本就看熱鬧的人也是就此認定了這個男人果然是祁英的老相好。
不,也不能說是老相好,人家那男人不是說了嗎,之前還一個床上睡呢,結果拿到男人的錢財就立馬翻臉,還用自家男人發現了不許他們來往這種噁心巴拉的理由來斷的。
食堂裡別說女人了,就是男人一個個都用厭惡的眼神看祁英了。想想要是自家的婆娘物件幹出這種不要臉的事,自己肯定是上去就幾個大耳刮子扇死這臭婆娘!
老三原本剛來的時候還有點兒氣虛,剛才叫嚷得那麼大聲完全就是為了給自己壯膽,可現在看見周圍的人都用譴責厭惡的眼神看祁英,老三頓時就退步軟了氣不虛了,原本耷著的肩膀都敞開了掰正了,胸膛裡頗有一種懲惡揚善懲奸除惡的豪邁俠氣。
原本老三一時豪情滿懷想要給自己加戲的,比如說當初這娘們如何假裝自己沒結婚來勾搭我處物件之後我知道了又如何糾結猶豫傷感惆悵。
可他站得直了遠遠的就看見幾個領導模樣的人來了,頓時就嚇萎了,然後就想起了那位老闆說的,不能太過了,如果讓祁英被廠子給開了多生事端,那他就要被虎哥他們“溫情招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