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憾事。何恭想著,姚家人既來了,倘有可勸解之處,他還是願意幫忙的。於是,讓沈氏張羅了桌酒菜,晚上請姚二叔一道吃酒。姚二叔酒吃的不多,明日他就要去北靖關尋侄子,故而晚上不好多吃酒。何恭道,“這北昌府的天氣,二老爺也見到了,北靖關還要往北走兩日的路程,你們頭一遭去,單你們幾人是不大妥當的,不妨暫留一日,我著人去巡撫衙門打聽一二,倘有去北靖關的兵隊,你們一併前往,此方安穩。”
這常年打仗的地方,姚二叔也是曉得的怕是地面兒不大太平,何恭此言,當真是一派好心,姚二叔很是感激,道,“如此,就有勞何大哥費心了。”姚二叔乾脆道,“何大哥長我幾歲,咱們以往雖不大相熟,自阿節之事,我就知大哥不愧翰林出身,這般的仁義君子,大哥若不棄,稱我一聲賢弟就是。”
何恭從來不是個拘泥人,見姚家人也不是自己想的那般,何況,他也聽妻子說了這其間內情,見姚二爺也是個和氣懂禮的,如此就稱姚二弟了。姚二爺越發趁此說起自家侄子來,說的眼圈兒都紅了,“阿節那小子,他出生時我還未曾娶妻,小小一個,就愛跟我屁股後頭玩兒。不瞞大哥,我一來北昌府,心裡就難受的不成。我家雖不是富貴人家,可那孩子,真是自小沒吃過一點兒苦,也不知他這些年在北靖關如何過活的。”
何恭寬慰道,“年輕時吃些辛苦不算苦,阿節也算有出息,二弟當為他高興才是。”
“是啊是啊。”姚二叔喃喃說著。
就姚家這事兒吧,阿珍特意同阿曦打聽了一回,阿曦還迷糊著呢,道,“阿節舅家裡人來啦?他家還有人哪?”她一直以為姚節舅舅是孤兒哩。
看阿曦這說的,阿珍道,“自是有人的,只是以前沒見過,不曉得這怎麼突然就來了。”
阿曦問,“珍舅舅想打聽啥啊?”
阿珍把玩著自己腰間玉佩,道,“也沒啥,就是想阿節哥在北靖關這些年了,以前也沒人過來,怎麼這突然就有家人來了。”阿珍年歲漸長,很知道姚節向他姐求親之事。主要是,這親事不是求了一年兩年了,姚節每年都來他家求親,還很會拍他馬屁。現在姚節已累功至千總,再加上求娶心誠,爹孃已是願意了的,只是,他姐不應,於是,這事就僵持了下來。如今這老姚家突然來人,阿珍能不關心麼。
阿曦道,“要是家裡有人,自然應該過來看看的。”她這般說著,也有些不解了,道,“只是,那以前怎麼沒來啊。”不過,這事兒顯然難不住阿曦的,阿曦兩手一拍,道,“這還不簡單,怎麼倒把珍舅舅難住了。”
“怎麼,你想明白了?”
“不用想。”阿曦挑著兩條淡淡的眉毛,篤定道,“先時我就聽外公說阿節舅舅升官兒了,這叫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阿曦真不愧她曾外母親的重外孫女,一老一小竟心有靈犀起來。
阿曦不過懵懂少女,阿珍卻一向心眼兒多的,不過,這回他覺著,曦妹妹這話還是很有些道理的。姚節以前官兒小的時候,也沒見姚家人來,如今官高了,姚家人立刻就來了。阿珍打聽到姚家來人,還特意去跟他姐說了一聲,“這姚家也怪,阿節哥在北靖關三四年,也沒見他家有什麼人過來,鬧得阿節哥四季衣裳都沒個妥當人料理。如今剛升了千總,立刻就有人過來了,不曉得是來做甚的?”
江贏雖也覺著姚家來人比較稀奇,卻不願弟弟操心她這親事,道,“你管人家來做甚的。年紀不大,操心不少。”
阿珍道,“我還不是為姐姐你操心。”一幅他姐不識好人心的模樣。
江贏道,“你少操這沒用的心。”
阿珍道,“我聽說阿節哥身世可慘了,家裡是後孃呢。當初,他就是在家裡過不下去,這才來投了軍。如今他家找來,不曉得他後孃又有什麼算計了。”
江贏卻沒這般擔憂,道,“他現在都是官身了,又不在帝都,他後孃也不是神仙,還能跑到北靖關來盤算他。少想這些有的沒的,是不是阿曦上學你又沒事做了,沒事做過來幫我看賬。”拉了弟弟進屋,給尋個事做。
阿珍那水灩灩的大鳳眼斜睨著他姐,道,“看吧,就知道嘴硬,我就曉得大姐對阿節哥也是有意的。唉喲——”話還沒說完就挨他姐一下子,阿珍摸著後腦勺,道,“姐,你溫柔點兒成不成!”
“我看阿曦也常揮拳頭,以為你就喜歡這種呢。”江贏道。
阿珍險沒給他姐噎死,小聲道,“你可別瞎說,我跟曦妹妹是青梅竹馬,哥哥妹妹一般,她是教導雙胞胎時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