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倒也是這個道理。”薛皇后沉吟了片刻,這才微微點頭,與夷安笑道,“你這話才是對了我的心思,這情投意合,才不負這兩個孩子的一生。”
只是話雖如此,難免對紀媛另眼相看,此時她已經一疊聲地命宮人往後頭服侍太子妃,且不可對紀媛怠慢,頓了頓,這才與夷安笑道,“德妃還與我說,那姑娘的心情沉穩,不是個與人爭執的性子,看著貞靜,叫人喜歡。”
德妃禮佛,自然更喜歡穩重的姑娘。
況什麼是貞靜呢?
德妃的意思,就是恐娶了一個脾氣暴躁的,與嘴賤的秦王翻臉掀桌子,打起來呢。
秦王那張嘴,誰不愁得慌呢?
夷安想了想能造出攻城車的紀媛,看著十分滿意的薛皇后,再想想一臉期許的德妃,心裡閃過了一絲憐憫來。
二位是不是忘了,這精通機關之術的紀姑娘,秦王叫一旦惹怒了,那就不是掀桌子,而是賞秦王一記暴雨梨花兒針了?
心裡抖了抖,剛剛坑害了無辜的太子側妃,覺得今天的功課已經做完,心滿意足的長安縣主,急忙起身笑道,“我得回去了。”
“去吧。”薛皇后正想著叫人心裡歡喜的事兒,也並未主意夷安的神色,此時便與她笑道,“敬王妃還與我說,你家那三小子叫她十分滿意,當兒子待。這是好事,你尋常也與敬王府多親近,日後嫁人,才好在宗室中有人帶你走動。”
夷安日後就算做個清河王妃,也不過是個宗室小輩,上頭的宗室長輩不知多少,這些同是小輩的三公主可照顧不到,可若是有敬王妃這位年長者在,自然是好為她張目的。
“能娶了三嫂,是我三哥的福氣呢。”夷安想著宋衍與蕭真琴瑟和鳴,不由也笑了。
“可不能叫你三哥淘氣,嗯?”薛皇后頓了頓,眼角含笑地問道,“今科中了舉?”
夷安急忙點頭。
“他是個好的,自然有他的前程在。”薛皇后點到為止,見夷安已然目中發光,笑了笑,這才許她出去。
蕭翎一直默默地守在夷安的身邊,此時才走到她的身板,帶著幾分不安地往平陽侯府去,一進門,就叫臉色發青的大老爺盯住了。
只覺得大事不好,蕭翎默默回頭,就見一聲巨響,平陽侯府的大門,徹底封閉,再難逃脫。
不說清河郡王插翅難飛,只說此時的東宮,太子有些不快地回了正殿,就見殿中,正有個美貌的女子,等在其中,這女子的一雙眼睛波光粼粼,彷彿會說話一樣,隻立在那裡,就另有一種明眸流轉的風情與嫵媚。
此時這女子見了太子目光一亮,急忙上前扶住了他,聲音柔軟婉轉,與他輕聲問道,“今日是宮中的喜事,殿下為何有些不快?”
“別提了!”太子叫這女子坐在自己身邊,這才有些不樂地說道,“太子妃這樣的身子,哪裡是能管理東宮的呢?我與母后進言,叫你幫襯著。”見她含笑看著自己,一雙眼睛含情脈脈,彷彿除了自己看不見別的人的專注,太子的心裡就生出了巨大的滿足,拍著她的手嘆息道,“你名不正言不順……”
他說的懇切,並沒有見到這女子因這話臉色一僵,還在繼續說道,“我就想著,求母后賜個封號給你,說出去也有另眼相看的意思。”
“殿下待我之心,竟不能叫我回報一二。”這女子自然就是韋氏,此時眼中含淚,無限的感激,將自己的頭擱在太子的肩上喃喃地說道,“我叫韋家跟個物件兒似的送進來,半分不由自己。從前家裡只看重長房嫡枝的妹妹,哪裡知道我這個旁支弱女呢?”
她抿了抿嘴,目中飛快地閃過了一絲恨色,這才與憐惜地拍著她的太子用崇敬的聲音說道,“是殿下給了我這些疼惜與憐愛,您如今就是我的命。”
她抱著他的模樣,就跟抱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樣,叫太子充滿了滿足。
“韋家也是過了。”太子此時越發憐惜這樣拿他當天的女子,不由皺眉道,“既然是欺負你的,孤,也不喜韋氏了!”
雖然四皇子待他一向恭敬,然而太子的心中卻還是有些不喜。
韋側妃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卻還是柔弱地說道,“是我拿殿下當命,因此,知道太子妃有孕,也鬆了一口氣,不然,這心裡到底對太子妃愧疚。畢竟……”她柔聲道,“我搶了您,對不起她呢。”
“什麼搶。”太子對不大美麗的太子妃也並不喜歡,淡淡地說道,“不是母后逼著,我哪裡會寵愛她呢?”他嘆氣道,“只你這樣明白孤的心意,孤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