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看戲的羅姝娘已是笑得肚子疼,姬譽的嘴角就忍不住抽抽,再次堅定了自己要趕緊把這個瘋五郎弄走的決心。
哼,等我考完試就回來給你好生治病!
數天倏忽而過,轉眼就到了省城官學秋試這一日。
因住得離官學近,姬譽倒是不用起得太早,羅姝娘一早就做好了早飯,給姬譽做了碗香噴噴的雞絲酸筍銀鬚面,裡頭還臥著兩個荷包雞蛋,這荷包蛋最能抗餓了,姬譽吃了這頓熱乎的,接下來的兩天,進了考場就不能再出,便只能吃自帶的冷食了。
姬譽吃著羅姝孃親手做好,又親自端過來的銀鬚面,只覺得湯濃面香,更兼有人在側,殷殷叮嚀,眉目蘊暖,便覺得這碗麵吃起來格外的香,正挑著面,吃得噴香,卻見某人不知何時,已經尋香而來,正蹲在地上,兩眼巴巴地瞧著自己手中的碗,一副口水滴答的模樣。
姬譽故意拿筷子挑起幾絲麵條,在某人面前大口吃了下去,若不是姬譽教養所限,此時都恨不得發出幾聲響亮的吸溜聲來故意眼氣某人了。
哼,饞得就是你這個吃貨!
成功地把某人饞得團團轉,姬譽只覺得神清氣爽,志得意滿地拎著羅姝娘給準備好的考籃進了場。
站在門裡,揮手同羅姝娘大妮兒作別之後,隨著差官的指引對號入座,把東西拿出來擺好就等著發考卷之時,姬譽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正文 、88 考場奇葩
自己要考試兩天,家中豈非就只有那個瘋五郎一個男子?
雖然那廝痴痴傻傻的,可若光按外貌,不得不承認那廝還是有幾分……
萬一……
‘這位小郎君?‘
姬譽被人從聯想中喚醒,‘卷子都發放在這兒,小郎君莫要發呆,快開啟瞧瞧才是。‘
卻是來發考卷的小吏見姬譽不似其它考生那般急急地拿起考卷就看,反而盯著屋角一處,不知神遊到了何處,便好心地出聲提醒一下。
姬譽這才悚然一驚,謝過那小吏,老老實實地也如旁的考生般展卷觀題。
開啟考題從上至下瀏覽一遍,唇邊便不由自主地浮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來,不慌不忙地把墨條拿起在硯臺上研磨,抬筆浸了墨,鋪開答卷,運筆如飛……
姬譽寫完的早,交上答卷,因在單間中無事可做,便去那牆角放著的小床上坐著,這第一天吃了兩頓冷食,雖他身子骨好,倒底也不甚舒坦,而且這考場中單間的小床上,為防作弊等事,便只不過鋪著兩層床單,竟是連褥子都無,坐在上頭硬邦邦的難受。
姬譽一氣寫完了今日的考卷,此時正有閒情來觀察這武安府的考場。
自己所在的這單間,大小隻夠放下三張床的,牆角擺著床,這床還是張單人小床,怕是來個大塊頭都躺不下,另一面牆角則擺著一桌一椅,此外屋中別無他物,就是門窗都很窄小。
屋子打掃得雖還乾淨,卻隱隱有股子黴味兒,想來每三年只用得上兩天。無人居住自然會有怪味道。
姬譽在雲洲縣的時候也認識了幾個文友,有那經過府試的說起過大致情形,但親身經歷了才知道,那人可真是沒誇大,果然考個舉子,就跟坐監牢一般。
姬譽不由得搖了搖頭,這府試本意是為了選拔天下英才。可要想成為被選中的英才,就得先如囚犯似的關押凍餓兩日,未免也有失尊嚴。
而據那文友說,如果能成為舉子,將來去京城參加秋試之時,那受的罪還要更大些,什麼入場脫衣搜身,在小單間裡連呆三日,吃喝拉撒的都在裡頭。……
姬譽只要一想到這兒,就忍不住地要皺眉。
這一夜自然是睡得不好,硬板床硌得骨頭生痛,好在熬過這一夜就可以回家去了。
姬譽得了卷子,飛筆寫完答卷,瞧著日頭還未到正午。若不是羅姝娘曾經提起過不要過早交卷出場的話,他早就忍不住了。
羅姝娘跟他說過,曾經有位素有才名的考生。因為下筆如神,答完的極早,便交了卷子飄然而出,考官們再瞧他的答卷,只覺得字字珠磯,切合題意,可算是上佳,可誰知天有不測風雲,正好那次科考,爆出了舞弊案。這位本可以穩中的考生就躺著也中槍,有人說他若不是事先就知道什麼,怎麼會那般輕鬆地交了卷便走。居然提前大部分考生那麼多?
後來這個考生雖然被查明瞭跟舞弊案無關,但被帶走審訊了半月受得那份驚嚇,再加上因舞弊案導致那場考試成績作廢,要重新再考過,可那個考生卻也因為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