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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出他的臥房時,坐在院子裡的羅姝娘和大妮兒都驚呆了。

因他是外來人口,所以住的是小院靠近門口的一個單獨小屋,大約從前是用來當雜物間的,這回收拾屋子也順便收拾了番,裡頭雖然小點,但也是床鋪臥具俱全的,羅姝娘甚至也給五郎配備了專用的澡盆。羅姝娘也是想著既然不忍心把他趕走,那就待他好點吧,就當是給家裡尋了個看門的幫手(汪汪?)。

平時見他雖然瘋瘋傻傻,但卻很是聽話,大妮兒不害怕他之後,這兩隻居然也能玩到一起去。

可給羅姝孃的印象,這五郎就是個性子憨憨傻傻的,鬚髮蓬鬆如上世養過的獅子狗一般,習性也驚人的相似,整天只要吃飽了飯就很心滿意足,自得自樂地能玩上一天。

可如今這麼修面換衣的搗飭出來,立在那兒,若不打眼看,只當是姬譽的兄弟一般。

五郎這傢伙這些天在姬家吃好睡好,身上長了些肉,就算那買來的藍色成衣放在他身上還有些寬鬆,但已能初初顯出幾分寬袍大袖隨意自在的風華。

一張年輕的臉孔,看上去絕對不會超過二十歲。

如果忽略小半張臉上的暗紅色傷痕,只看那劍眉星目,瓊鼻厚唇,外加一張稜角分明的光潔下巴,長髮如瀑披散肩頭,可真算是難得的俊美兒郎。

此時這面有瑕疵的俊美兒郎立在樹下,望著坐在院子裡小石桌前的羅姝娘和大妮兒,那眼神乖順茫然,天真懵懂,跟他的外表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唉呀呀,真是可惜了,怎麼就受了那般重的傷還傻了啊……

羅姝娘因為太過吃驚,手裡正拿著的針差點就扎到了自己。

而身邊的大妮兒則童言無忌,拍著手叫道,“五郎哥哥,你這樣子可真好看哦~以後都要這樣,不要留那個長鬍子了,老爺爺才留長鬍子呢。”

五郎雖痴,也知道小丫頭是在誇獎自己的意思,不由得咧嘴笑得露出滿口白牙,目光卻是隻往桌上放的點心盤子上繞。

好吧,這廝不說不動還像那麼回事,可惜一有動靜,就暴露出了痴傻的現實。

“想吃就自己拿吧。”

羅姝娘指了指點心盤子,五郎已是迫不及待地衝上來,一手一塊點心。左右開弓,吃得好不歡樂,一邊還不忘記跟羅姝娘道謝,可惜這謝還不如不道,點心渣子亂噴可不是好玩的!

速閃到安全地帶的羅姝娘不由得搖了搖頭。

五郎這吃相,真是連大妮兒三歲時都不如啊。

大妮兒還不覺得有什麼,羅姝娘在心裡暗自嘆了口氣。

看這個五郎。想來也跟葉明遠一樣,是個有來歷的,可惜落魄至此,家鄉親人竟是一無所知,嗯,倒是正該聽姬譽的,等他考完了試,就給五郎請個大夫回來看看,也許這痴傻還有治癒的希望呢?

正思索著。卻聽房門聲響,姬譽從他的書房裡頭走出來,雙手背在身後,手中捲了本書,唇角微帶笑意,可眼神卻涼颼颼的。幾步就走到了羅姝娘跟前,也不說話,卻拿眼角的餘光衝著五郎直瞟了過去。

“怎麼出來了?”

羅姝娘有些奇怪地問道。

姬譽斯條慢理地把背後的書舉在手中。衝著羅姝娘春風般地一笑,“外頭秋光正好,出來透透氣。”

哼,沒想到,這廝不過是把鬍子給剃了,居然還有這等模樣?

早知如此……哼!

某個正啃點心啃得不亦樂乎的人似乎也感受到了無形的壓力,嘴裡的動作也慢了下來。望著明顯笑裡藏刀的姬譽,身子不由得向後退了好幾步。

誒?不是出來透氣的麼,為毛用這寒秋肅殺般的目光盯著我看咧?

莫不是也想吃點心了?

“姬先生,你。你吃!”

某人怯生生地伸出一隻手,修長的手指,厚薄適中的手掌。掌心紋路清晰明快,上頭赫然是吃剩下的半塊點心。

姬譽臉色一沉,正要發作呵斥,就聽大妮兒道,“五郎哥哥,你這樣是不對的。”

嗯,還是寶貝閨女貼心啊,哪像某個女子,只笑盈盈地袖著手在一邊看戲?

姬譽心中正內牛滿面,感慨萬千,就聽大妮兒接著道,“我爹不愛吃這個杏仁的,愛吃梅子味的,你應該把你那隻手上的給我爹爹才對!”

姬譽的目光忍不住地就隨著大妮兒的描述落到了某人的另外一隻手上。

我去,那碎紛紛跟狗啃了似的半塊點心啊!

居然還聽話地又舉到了自己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