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男人的手指印子,男人手指頭指節寬大,女人的則纖細,薛家媳婦兒的手更是如此,所以不可能看錯。”
廖府尹點點頭,又讓當時的證人進來問話,這期間周老四幾次急著要插嘴,反而讓廖府尹不斷皺眉頭,更加坐實了他殺人未遂的罪名。
最後廖府尹全問清楚了,拍拍驚堂木說:“周老四,你這是被抓了個現行啊!這還有啥可說的?平安,把人給我帶下去,七日後,斬立決!”
周老四一聽,臉色煞白,死到臨頭,頭腦反而清晰了,大聲嚷嚷的所有人都能聽見:“大人!若是我犯了死罪,那麼薛遙也是死罪,你若是要給他開恩,那麼也應該給我開恩。你若是隻判我死罪而不判他,那便是不公!”
廖府尹一聽,勃然大怒:“你個殺人犯還教我怎麼判案了?我是府尹你是府尹?平安,讓人把他拖下去!”
周老四死到臨頭仍然不忘拉著薛遙墊背:“大人開恩啊!您給薛遙開恩咋不給我開恩哪?”說著被趙平安拉了下去,一邊被拉,一邊還不忘喊,“大人啊,他那也是死罪啊大人,他是死罪……”
周老四的聲音漸行漸遠,顧柔一看,不少人望著薛遙竊竊私語,周老四喊的那一番話確實有用,殺人未遂是死罪,頂替別人參軍也是死罪,那怎麼能只判一人死罪而給另外一人開後門呢。
顧柔一看,這局面對薛遙是大大的不利,忙磕了頭,對府尹說:“大人,能否看在孩子的份上,容我講兩句?”
廖府尹點點頭:“你講。”
顧柔說:“剛剛祁師爺說,我家男人大可一走了之,即避免了入贅,也不至於犯法,可在我看來,任何一個有情有義的人都會像我男人這麼做。舅舅家養了他六年,若不是他舅舅家,一個十歲的孩子能活?舅舅家在阿遙最困難的時候收留了他,如今他舅舅家有難,他難道就置身事外?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吃了六年的米,睡了六年的床,正因為無以為報,只有在舅舅家有難的時候挺身而出。”
“大人,阿遙並非只有一個舅舅,可當年只有這個舅舅頂住了家裡的壓力收留了他。當年他舅舅主動把阿遙帶了回來,所謂有因必有果,動物都知道報恩,何況人呢?祁師爺所說當然可行,可是這樣將舅舅的好心置於何處?六年的米難道就吃出了一個不知報答不負責任的廢物?”
顧柔又磕了下頭:“大人,今上以孝治天下,敢問阿遙所做是不是孝道?正因為阿遙孝順他舅舅,才不願意讓他舅舅難做,便是拼著被人戳穿身份的風險也要參軍,保住他舅舅家的骨血。再說,若是天下所有人都如祁師爺所說,遇事便一走了之的話,今後還有多少人願意收留孩子呢?天下又要多出多少冤魂?請大人三思。”
顧柔一番話說得全場都鎮住了,只有祁師爺氣的臉色發白,扇子都不搖了:“你,你你……你說我不孝?這律例便是這樣寫的,誰來了都一樣,死罪,全是死罪!”
廖府尹皺著眉頭,一臉的不悅:“你是府尹我是府尹?要不這位子讓給你,你來判?”
祁師爺半點不讓步:“大人,律例寫的明明白白,誰都改不了!若是不按著律例來,還要律例何用?若是您要法外開恩,我第一個不同意!”
廖府尹不願意讓人看見他們兩個爭論,就小聲說:“哪裡不能法外開恩了?人家戰功赫赫,若是讓那個真的謝龍來,能砍掉敵將的胳膊?”
顧柔此時恰到好處的□□話來:“大人,這是陳情書,薛遙當兵這幾年,所有的戰功全部記在上頭了。”說著把陳情書捧在手上。
廖府尹比劃了下,趙平安立馬把陳情書接過,遞了上去。
廖府尹開啟一看,一條一條的列了三張紙,每一條單獨拎出來都是大功一件。
廖府尹心裡不禁佩服不已,疑惑道:“這戰功是厲害。可是你有這麼多戰功,咋還是小小一個百夫長呢?”
趙平安知道內情,悄悄在廖府尹耳邊說:“金大將軍早就知道了,生怕他的身份被揭穿,就沒給他升上去,平時就用銀子做獎勵。若是照他這功勞,怕是能做少將都不一定。”
廖府尹恍然大悟,有心想給薛遙開個恩,誰知道祁師爺又來了:“大人三思!剛剛那周老四說的對,兩人都是死罪,為啥不給他開恩,給這薛遙開恩?您就不怕大家說您不公麼?”
廖府尹不耐煩的說:“這兩人能放一塊兒比對?一個連嬰兒都下手,一個是為了報恩,這哪裡不公了?大家夥兒都看著呢!”
祁師爺死活不肯,一開始還小聲的說說,後來大有將事情鬧大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