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覺得判案有失公允,傳出去可不好聽。”
顧柔急了:“這可怎麼辦呀?我男人他是迫不得已……”
祁書琴也是犯愁:“他們文人最重名聲,我爹也是,很是愛惜羽毛。這事兒若是既能救出你男人,又能全了府尹和我爹的名聲,就最好不過了。”
顧柔想了想,咬著下唇愁眉苦臉了半天,突然看到他們家孩子,靈機一動:“季大哥,當時你們去尋孩子的時候,我家男人是跟著去的,我聽他說,是他一個一個把孩子抱出來的?”
季大哥說:“對啊,當時他手腳利落,把人販子打暈了綁起來,然後在一個地窖裡頭找著了孩子,因為沒尋著梯子,我們都下不去,是他跳下去把孩子一個一個遞上來的,所以孩子都認識他。”
顧柔臉上浮起了笑:“我有法子了。”
兩人忙問:“啥法子呀?”
顧柔說:“苦肉計!不過這事兒還要你們幫幫忙。”
兩人忙說:“行!有啥事兒儘管招呼。來,你給我們說說,怎麼個苦肉計法……”
三日後的早上,薛遙案再審。一大早,季全祁書琴兩個都到了,祁書琴對著顧柔一點頭,顧柔就知道事情成了,頓時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宋奶奶仍穿著那套誥命服,鳳冠壓的她脖子疼也不見她說一句,穩穩的坐著。
顧柔抱著滿滿站在宋奶奶後頭,環顧四方,彭大磊,陶順,李元,還有其他幾十個村民都來了,馮紹金姝兩個帶著小寅來了,元宵那天丟失了孩子的幾家人家,全都帶著孩子過來了。宋奶奶的鄰居們大多年邁老弱,平時薛遙沒少幫忙,今天他們也都過來了。
一會兒,廖府尹和祁師爺上了堂,趙平安忙大喊了一句,眾人紛紛跪下。
廖府尹擺擺手,讓人站起來,跟趙平安說:“把薛遙帶上來。”
一會兒,薛遙帶著手銬腳鏈上了堂,儘管鬍子拉碴,有眼尖的孩子突然指著薛遙說:“是薛叔叔。”整個大堂都能聽見小孩清脆的聲音。
薛遙跪下之後,廖府尹翻著卷軸說:“薛遙,你冒名頂替他們參軍,化名謝龍,在軍中八年,你可知罪?”
薛遙說:“我知罪。”
廖府尹又說:“你可知頂替他人參軍是死罪?”
薛遙說:“我知道。”
廖府尹有意輕判,便說:“這裡是一份陳情書,上面列明瞭你參軍以來所建軍功,來,師爺,你讀給大家聽聽。”
祁師爺垂著眼皮子,接過陳情書,把上頭的軍功唱了一遍,這一唱就是好久。
終於完了,廖府尹說:“這是薛遙在軍中八年所建軍功,大家可有異議?”
在場不少解甲歸田的村民們都紛紛搖頭。
廖府尹又問:“薛遙,這份軍功,你有異議不?”
薛遙也說:“沒有異議。”
廖府尹點點頭:“聽說你解甲歸田之後,也做了不少大事兒,可一併說來。”
薛遙點點頭,把去南方做生意,一路殺山匪又一路殺回來的事情說了,聽的廖府尹很是讚賞:“山匪始終是我朝大患,這幾年南北無法通商,就是因為這山匪鬧的。你是個有本事的,繳了那麼多山匪,是個有能耐的!若是人人都能像你這樣,這南北通商就不愁了!”
廖府尹還沒高興完,薛遙又把元宵那天和顧柔兩個一起捉柺子的事兒給說了,廖府尹一聽撫掌大笑:“原來是你們!我就說平安怎麼會這麼快就找著了,原來是你們幫的忙!那個你媳婦兒呢,來了沒?”
顧柔連忙走出來跟廖府尹行了禮,廖府尹先是問了滿滿脖子上的傷,又問顧柔是怎麼想出來的。顧柔一一說了,聽的廖府尹連連點頭,說薛遙是個有福氣的。
回到正題上來,廖府尹看了看卷軸,正色道:“薛遙,你雖然犯了死罪,可念在你是迫不得已的份上,所以情有可原。你在軍中並非混吃等死,而是屢建奇功,解甲歸田之後又繳了山匪,捉了柺子,可見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既然如此,便判你去居庸關服苦役一年,一年之後方可回來,你看如何?”
顧柔一聽,渾身的神經正要全部放鬆下來,就聽祁師爺一句:
“慢——”
廖府尹抬了抬眉:“師爺,怎麼了?”
祁師爺耷拉著眼皮子說:“大人這判決未免過輕,雖說薛遙屢屢建功,可也不至於開恩至此吧。”
廖府尹說:“那你說該如何?”
祁師爺說:“要我說,薛遙既是個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