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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爾厚聞言渾身一震,半餉頭腦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的是,李逸臉上的笑容有了些裂痕,他看著一直低著頭的王爾厚有著深深的無奈,髮質這麼柔軟,傷人心時卻毫不留情,我這是認栽了吧!
當晚,王爾厚以胃不舒服為由拒絕了李逸的進一步親熱。李逸想他今天似乎沒什麼胃口,下午又在醫院折騰了半天,就想放過他,自己到衛生間解決。王爾厚滿懷愧疚,拉了拉他的衣角,最後紅著臉夾緊腿給他解決了。
深夜,王爾厚在黑暗中睜開了雙眼,他身心俱疲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李逸發洩過後睡得很香,手臂環著他的腰部,手掌正好捂在他的肚子上,暖暖的。手上的戒子在微弱的光線下,還折射著淡淡的光芒。王爾厚往李逸懷裡擠了擠,李逸在睡夢中把他抱地更嚴實了。
王爾厚知道,這時候的李逸是愛他的,甚至比上一世最熱烈的時候還要細膩,溫暖。他有時候也會懷疑上一世不過是一場噩夢,現在塞滿他心口的是李逸的體貼和溫柔,還有這棟房子越來越濃的家的味道。他不曾想過,李逸會為他得罪聞雨嘉,這是他上一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映像裡的李逸總是冷著臉,對他的事漠不關心,即便他跌倒摔傷也不會伸手扶他一把。上一世他被迫躲在家裡避開流言蜚語的時候李逸也只是冷冷地道:“要學會自己面對外面的世界”。而今天李逸所做的一切卻狠狠地砸碎了他心間的冰坨,他那一刻,沒有被羞辱傷害到,也沒被來自聞雨嘉的威脅嚇到,卻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心緒,唯有痛快的哭泣方能表達愛恨傷痛。
王爾厚的淚水順著臉頰淌下,消失在髮際,他用手指摩挲著李逸的手背,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勾繪著李逸手指的邊緣,以後再也沒辦法像這樣躺在他的懷裡了。以後會是誰霸佔這張床,霸佔李逸溫暖的懷抱,即便不會是聞雨嘉也會是另一個女人,甚至是另一個男人。到時候,能不能對他不要那麼溫柔?
王爾厚也想過,留下來,或許他們也可以一直走下去,可是。。。。。。王爾厚摸摸了肚子,孩子已經一個月了,他喃喃自語道,你會不會接受這樣的我呢?無能懦弱,甚至是個不男不女的怪胎,李逸你知道後。。。。。。會不會。。。。。。。厭惡我。
王爾厚拎著一袋孕婦專用營養品,臉上的熱度還沒褪去,方才結賬的時候超市大媽直誇他疼媳婦。他怕辰辰的營養不夠,特地查了許多資料,甚至偷偷去聽了營養專家的講座。他不敢去市醫院找陳斌,生怕被他纏上,而且容易驚動李逸。他琢磨著自己懷孕的狀況和上一世差不多,在暑假結束前前往Y市正好可以避開聞雨嘉的陷害。積蓄也有一萬多了,自己也拿到了會計證,以後生活會容易的多,如果能湊夠給辰辰上戶口的二十萬就更好了。辰辰的衣服、玩具、奶粉等一應俱全,胎教計劃也擬好了,只差一張通往Y市的車票了。王爾厚之所以如此執著於Y市的原因,不僅是那是前世熟悉的生活環境,更重要的是那裡還有人從事一個古老的職業產婆。他不可能到醫院正大光明地生孩子,只有這樣最妥當,到時候多花些錢,那些產婆也不能說些什麼,有誰會相信男人會生子。
只是他要怎麼瞞過李逸,無聲無息地離開?他下意識地拽緊購物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王爾厚還未進小區,就被一個戴著墨鏡的靚麗女子攔了下來,王爾厚看到她臉色煞白,烈日變的冷冰冰的。他自然知道這是李逸的母親,也知道她此行的目的。
兩人坐在某間咖啡廳裡,裡面的空調開得很低,王爾厚不自然地縮了縮脖子,他不敢直視對面的人。其實李夫人是一個溫和優雅的女人,保養地很好,上一世王爾厚稀裡糊塗地喊了她姐姐,讓她笑了好一會。
李夫人,看著面前的男孩算是鬆了口氣,雖然膽小了點但好歹不是什麼娘裡娘氣的妖精。她知道李逸之前玩地挺開的,男女都有,但是她還真沒什麼立場干涉。李逸從小就特有主見,自己的丈夫忙於上流社會的那些事,也忽略他不少。但是她還真沒想到,李逸能一心一意地守著一個人過日子。她是知道王爾厚這個人的存在的,她以為這只是李逸圖個新鮮,玩起了金屋藏嬌。然而對面的男孩一點“嬌”的影子都沒有,他整個人乾淨白皙,手指上還有幾處老繭,T恤洗的有些毛邊了,外套倒是一件名牌。李夫人突然有了點笑意,她可以想象地到,這件外套定是她兒子冷著臉威脅男孩穿上去的。
“不熱嗎?穿那麼多。”李夫人開口道。
“啊,我叫王爾厚”不是問我名字嗎?王爾厚一臉茫然。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