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藝,只想著買些料子回家自己動手,要真是全雕好的東西,那反倒不好賣了,否則我們一行又何必非來這一趟?”
陳郄說話也算是有理有據,讓人說不出旁的話來,楊土司只琢磨著自己能不能一手把這料子的渠道給全握在手裡,再進一步不行倒也無妨了。
一番交鋒下來,木行周送陳郄一行回城南那別院。
陳郄十分忍不住跟木行周道:“也是辛苦你了,人家找個女婿是千方百計提拔,人家這連你混口飯吃的生意都搶。”
奈何陳郄對楊土司還不夠了解,不知道西南這頭對女婿跟中原不同。
中原人對女婿好,也捨得提拔女婿,但要說女婿跟著自己日後是血溶於水的一家卻是完全不可能,遇到大事,姻親之間能同進退的都極少。
反而西南招女婿,那就是在招自己人,可不興什麼女兒嫁出去就是潑出去的水之類的,還是把女兒當自己家的,找女婿其實就是給自己找兒子,出了比親生的差點,那也是十分捨得。
想當初木行周來西南晃盪,得入了楊土司的眼招為女婿,人家楊土司立馬都當親兒子看的,不說想分奴隸給他,就是逍遙城外的地盤都劃過,也是最後木行周沒打算真來當個中原說法裡的贅婿,這才拒絕了。
這拒絕還差點惱了人家楊土司,但木行週年輕時嘴皮子利索,幾番談情才將之間誤會解開,兩翁婿好得跟親父子沒差別。
再有跟楊土司年長又最得勢的大舅子感情深厚,陳郄這有點離間意味的話,在木行周看來都沒放在心上,反而是給自己老丈人說話,“知道陳姑娘是厚道人,只是我岳父自來待我不薄,就是日後兩廂生意成了,那也是要交給我打理,說是吃虧又哪能算得上。”
這就是說陳郄多管閒事了,忍住要翻出的白眼,她也不知道木行周跟自己岳父好得跟親爹一樣不是,就跟劉喜玉道:“女婿都當親兒子看,還彼此之間半分嫌隙都沒有,也虧得他老了,不然也得成一大患。”
這麼一想,陳郄又想多了一些,湊上前跟劉喜玉小聲道:“你說整個西南都亂糟糟的,就逍遙城沒動,雖說西南男子都難長壽,可他瞧著也是能好活的,別是想在裡面渾水摸魚,或者漁翁得利吧?”
劉喜玉任由陳郄的鼻息往自己臉上打,心裡是舒坦的,可嘴卻有些管不住,一下子門沒關緊,蹦出來一句,“你在木行周那碰壁了,就來戲耍我了?”
眼睜睜瞧著陳郄一臉生氣的走了,無為都差點哭了,實在是不知該怎麼說自家小公爺好,只得埋怨道:“主子平日裡話不多,怎一出來就得罪人。”
平時幾棍子打不出一個響屁來的人,陳郄愛到自家主子這說些話本也常事,跟以前一樣啞巴一樣應一聲,順著陳郄不就行了,幹嘛一開口就嗆人。
就算陳郄被木行周腔了一鼻子灰,那說的話也有道理,自家小公爺來西南的目的不也就為的這些,就算皇命不可外洩,聽人家嘮叨兩句總是沒錯的。
劉喜玉瞧著陳郄走了,才下意識摸了摸被陳郄鼻息掃過的臉。
無為在旁邊嘆氣,人都氣走了,你摸自己有什麼用,又討不來媳婦。
劉喜玉卻是在摸了一下,跟無為說:“淨臉。”
之前陳郄在他面前狠狠哼了一聲,他就懷疑陳郄故意的,這會兒還感覺臉上沾了東西一般,簡直讓人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無為讓素節去提了水來,一邊伺候劉喜玉,一邊嘮嘮叨叨 。
也不知是不是這十幾年來聽無為嘮叨多了,終於決定不再忍,擦了臉把棉布往水裡一丟,劉喜玉就側過頭,“要中聽我何不多說話?”
敢情跟個啞巴似的,這些年誰也沒看進眼裡,就是因為自己舌頭沒長好,愛說不好聽的?
無為跟素節都被這句話鎮得目瞪口呆了,原來自家小公爺打小不愛說話,不愛搭理人的原因是這個?
素節頓時發現自己好似得知了什麼大秘密一般,都恨不得圍著自家小公爺轉兩圈,看這話是玩笑還是真的。
還是無為腦子清醒得早一點,再一琢磨自家小公爺跟傅三郎不也說得挺好,也沒見得罪人,便想到另外一層去了。
說是自我安慰,又似在安慰小公爺,無為就道:“主子的心意,陳姑娘也是不明白才使氣呢。這裡頭的事兒,怎能把陳姑娘給牽扯進來。”
劉喜玉這才嗯了一聲,覺得無為這話說到心口上了,這等事把一個姑娘牽扯進來作甚,可不是給人帶禍。
無為這才問道:“那陳姑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