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郄道:“只是讓你先做個準備,那一頭自然有陳九姑去說服。”
無為就道:“山下面的田土可沒那麼容易啊,我們這一路繞了繞,開墾出來的地方都有人住著。”
因為山匪只搶商戶,那些個村民怕歸怕,倒也不至於避得多遠,無非是不靠近這山而已。
陳郄道:“開荒不行?”
無為就拍了下膝蓋,哎喲一聲,“姑娘想得太簡單了。”
陳郄就奇怪道:“開個荒,多了人口跟賦稅,能有多難?那山腳空在那不也空在那了?再說了,山高皇帝遠……”
山高皇帝遠,誰來管那幾畝地的事,無為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這本也是雙贏的事情,就道:“也就他們的來處編造起來有些麻煩。”
陳郄道:“就說土匪被你們攆走了,他們才得救不就行了。這有老有小的,又不在路邊當著道求生活,誰又能知道。”
無為想了想,“也是,那股土匪狡猾了這麼多年,那些個兵丁都抓不到,我們這些不熟悉路的就更不能了。”
劉喜玉這邊沒問題,陳郄自然就告知了陳九姑,“這事兒說快不快,可說慢也慢不得,姐姐還是要早作打算了。”
陳九姑坐在那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看向陳郄,“姐姐就賭這一把了。”
陳郄笑了,“姐姐怕什麼,怕那些男人心狠手辣,難不成我這也能狠得下心?我要狠得下這個心,就先對付自家人了。”
陳家的事情陳九姑這些日子也都聽陳郄說過了,的確是手下留情,也就道:“只是這村長選誰,也沒那麼容易。”
就在山腳下,寨子裡的人自然大多願意,實在過不了了那還有山上可繼續住著,就是村長這個,要陳九姑不管事兒了,下面有想法的怕也不少。
“這事要做得妥帖才好,管得住人的,日後被鬧出來的可能才最小。”陳郄說了一句,又說到以前那些,“跟著姐姐去外面出手過的,日後也得跟著姐姐。”
“銀子不是問題,有我賺錢的一日,我就虧不了姐姐,姐姐也別怕養不起。怕也就怕這陳年老賬被翻出來,倒不如一直攏在手裡才放心。何況本也是姐姐信得過的人,日後不管生意做得多大,姐姐身邊不也還得有自己真正信得過的?”陳郄又輕聲道。
陳郄要真對一個人好起來,也不是一句貼心能夠形容的,那是事事妥帖得你拿不出話來說。
陳九姑現在就遇到了這麼一位,可她能被陳郄說動,那也是有自己的難處。
如今陳郄給她表現出來的處處可圈可點,她也就只有這麼一條路好選了。
第104章 收人
把土匪們安置完,前前後後花了有近一月。
下山選的位置是陳九姑帶著自己人挑選的,後面的事情全部是由無為在打理。
等再上路之時,就已經是夏日,木行週一行也跟著耗了一月,到此時一道走的人裡又加上了陳九姑和她所帶的十人。
陳郄的貨補齊了,也沒了在九回縣逗留的理由。
一行人又浩浩蕩蕩朝著朝著緋州而去。
緋州盛產緋珠,而緋珠源於緋珠樹,緋珠樹一株可活三十年,種植三年後開始夏日開花秋日結果,常用於布匹染色,染出來的顏色豔紅髮亮,顏色又可入水經久不退,緋州也因此得名。
等過了緋州,就是梧州,等到了梧州下面的安南縣,才是到了西南邊陲。
因到了夏日,陳郄也不想坐在悶熱的馬車裡,便騎上了馬。
倒是劉喜玉不知怎想的,這麼熱的天,竟是縮在了沒有冰的馬車中。
馬車裡,無為一邊給劉喜玉沏茶一邊道:“陳姑娘的想法,我一直不太明白,只是一個陳九姑,何須花這麼多精力。”
劉喜玉端了茶道,倒也有興趣跟無為解釋,“陳九姑是她自己的人。”
無為疑惑,“可跑腿的是我,花的銀子是主子,這些陳九姑都是看著的,怎麼可能只忠於陳姑娘?”
劉喜玉勾起嘴角,“你可知何為空手套白狼。”
無為當然知道,但陳郄這一招明顯不是,“這哪是空手套白狼,是借花獻佛吧?”
劉喜玉將茶杯擱在一邊,“她身邊只有三個親信,一個嬤嬤,兩個丫鬟,如今跟著幾個高門大戶做生意,自己身邊要沒有能用的人,那她也只會是個傀儡。”
陳郄不是願意當傀儡的人,所以一看見一個可能用的人,立馬就出了手,即便花了大筆銀子,而這筆銀子其實能買更多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