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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男人的慘叫刺耳得讓劉喜*一軟,頓時下了個決定,以後絕對不能招惹陳郄動手,這可太缺德了,是要人斷子絕孫了都。

然而陳郄又道:“把棺材抬到衙門,誰敢攔著就別客氣!刀子是來見血的!”

曾縣令萬萬沒想到還能鬧到動刀子的地步,還有抬棺材道衙門去之類的,衙門裡也沒有這規矩呀,就司家這事兒,有懷疑也只用請仵作上門就是,忙道:“哎呀,其實……”

陳郄卻是打斷了曾縣令的話,低聲道:“曾大人可看這孩子的反應。”

曾縣令立馬想起劉喜玉跟他說的那句話了,眼睛往孩子那一看,一時間裡沒發覺什麼異常,“他怎麼了?”

陳郄道:“這孩子口音跟蓬萊縣的口音並不一樣。還有這孩子好歹也九歲,能知善惡,有喜怒哀樂了,孝道在前,可瞧著自己親孃的棺材要被動,是什麼反應?”

別說親孃的棺材要被動該怎麼樣,就是司家其他人敢怒不敢言之下還滿臉憤慨,可作為親兒子的‘司朗’這就有些奇怪了。

倒不是此時被嚇著只會哭得奇怪,而是之前陳郄開口說要動棺材,這孩子的表現太過於冷淡。

可別說孩子怕,一切有大人做主的屁話,也沒讓孩子攔著人如何如何,但好歹有些異樣反應才是。

偏偏這孩子之前跟著自己親爹跪在那,對於別人要抬自己親孃棺材半點回應都沒有,活像跟他沒關係一般。

這可是九歲的孩子,不是一歲兩歲三歲什麼都不明白,陳郄又添了一句,“不曾聽說司家孩子腦子有問題。”

曾縣令眼觀四方,陳郄說得這麼明白了,之前孩子的反應也回憶了起來,也難怪吳國公會有這般懷疑,就對著陳郄點了點頭,然後大喝一聲,“夠了!成何體統!全都給我停下!”

曾縣令帶來的總捕頭趕緊跑出門去把人攔住,可不能真讓人把棺材抬了,這可是在江南,鬧大了可就麻煩了。

“不抬了!不抬了!”總捕頭叫得是聲嘶力竭,生怕人家耳背聽不見。

已經走到靈棚前的帶刀護衛們停了下來,本就做個樣子,誰又願意尋晦氣來抬棺材,裡面裝的又不是什麼大人物,抬了還能給自己添光。

可憐總捕頭放下心來,又得跑回去給曾縣令回話。

曾縣令冷著一張臉,也不玩官民和諧一體那套了,“全都帶回衙門裡去,有什麼事兒不能好好說清楚的?鬧成這樣,成何體統!成何體統!都枉讀詩書一場了!”

又對著外面圍著的司家人軟了臉色道:“死者為大,真有恩怨,也當報官解決,可別再像此回這般不體面了。”

能領頭的兩個都被抓了,加上來砸場子的是京都國公府來人,司家其他人能說什麼,什麼都說不得。

這會兒司家人的棺材不用被抬走,司家顏面得存,還得感激曾縣令上門來,即便是知道曾縣令是人家叫來的。

曾縣令對這些感謝的話也沒聽在心上,這都是他該得的,不然他好言好語圖個什麼,就點頭道:“司掌事的遺體一定要保護好,要真有變故,仵作上門,也還盼著諸位莫要阻攔,畢竟此事都鬧到京城裡去了,要不辯個明白,司家的名聲也就毀於一旦了。要妨礙到明年的貢茶,諸位心裡也不願意的是吧?”

古人死人講究個齊全,就是太監死了,也還想把割掉的那玩意兒一道放進棺材裡,更別說讓仵作對著屍體動來動去,還要拿刀子劃開肚子什麼的。

每一次官府查案要動仵作,都得跟本地族裡鬧一場,許多時候遇到不講理不讓仵作出手的,官司要麼從別處線索查證,要麼就只得糊里糊塗蒙過去。

這會兒司家這麼大個把柄捏著,曾縣令又不傻,肯定要利用起來,這案子鬧大了,他要能破,也是事關考評的。

司家就靠著貢茶才有的好日子過,自然不願意貢茶受影響,加上過世的人嫡親就那麼兩個,裡面還有著不少官司,就沒什麼捨不得的,交頭接耳之後就紛紛應下。

曾縣令十分寬慰,“放心,本官定會秉公處理,決不讓司家蒙受不白之冤。”

可曾縣令是人家請來的,人家還是堂堂國公府,司家的人簇擁著曾縣令,一路上膽子大點的就道:“可這是從京城來的貴人呀。”

就曾縣令你自己都對人家客客氣氣的,也不能怪我們不信對不對。

曾縣令哪聽不出這人話裡的意思,就道:“此乃蓬萊縣之事,縱然是皇親貴胄,也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怎能仗勢而為?”

話說到這裡,就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