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勢壓人。
陳郄想出了主意,打了個哈欠起了身,“送人送到西這話也有道理,那就先見一面吧。”
因宋喬招供把孩子藏起來是因司姜強迫他們一房拿出貢茶秘方的緣故,司姜這會兒還在監獄裡待著。
陳郄就讓劉喜玉給曾大人帶了話,打算進監牢裡見人,好好談談心,快點把這事兒給解決了。
為好提審,蓬萊縣的監牢就在縣府大院一腳,往地下挖的一個大洞,為的就是防止犯人有機會逃脫。
陳郄隨著人到的時候,看守外牢門的幾個衙役正湊在一堆說八卦。
說的也就司家的事情,等見著人來也就散了,各自規規矩矩站好給人抱拳行禮。
帶著他們一行來的是曾大人身邊的師爺,諸人叫了師爺安好,聽從命令後,專管著鑰匙的人才掏出了鑰匙來開啟門。
巨大的鐵鎖開啟,木製的大門吱呀一聲響,外面的光照進了裡面,露出了監牢的石階來。
陳郄跟著人往下走,才第一步就感覺到了一股難聞的溼氣與黴味鋪面而來。
下意識往後揚了揚身體,這個醫術不發達的時代,陳郄還真怕細菌進鼻子多了自己抵抗力不行翹辮子。
在第一階石階上停留了片刻,不得不進去的陳郄才嘆了口氣,繼續往裡面走。
監牢裡的牢房都是用木頭隔開的,路的兩邊木頭上都掛著油燈。
司姜的牢房在臨門口第一間,不說每次開門關門都能第一時間接觸到光亮,就是監牢本身上面都有兩個拳頭大的通風口,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也要比裡面要乾燥一些。
坐在裡面的人倒也有雅緻,此時正抱著一本書在看著,一點沒在意是誰進來了。
陳郄打量了一下這環境,天氣日漸熱起來,監牢裡目前還有些涼,但比起更暗的深處,很明顯這是最好的地方,再看被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地面,牆角鋪著的乾淨棉被,就知道這人待遇還算不錯。
耳邊有從深處傳來的喧囂,有叫冤的也有叫餓的,也有呼喊是誰進來了的,更多的是小聲的交流,倒是讓人看出一股煙火氣來。
無為笑眯眯地請了師爺出去,留下陳郄四處看。
得出這不是個好地方的結論後,陳郄坐在僕從端來的椅子上,就這麼杵著下巴盯著人了。
司姜一個老頭子,當然沒什麼好看的,不過就是盯著一點看而已,腦子裡想想司家這官司這時間也就過去了。
許是陳郄的眼神太過炙熱,一直假裝在看書的人也看不下去。
將書小心放下後,司姜這老頭子就看向陳郄,“姑娘有事?”
陳郄沒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道:“坐牢的感覺怎麼樣?”
司姜到現在,也沒什麼憤怒了,對著人微微一笑,“姑娘想知道,有機會大可試一試。”
陳郄哼笑了一聲,嘆了口氣,“其實我就沒明白,你們一家子,好歹也算一個祖宗下來的,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相處,互相扶持,非得算計來算計去的?”
也不等司姜說話,陳郄自己跟他算了起來,“你們老三房佔了司家茶葉的五成利,已然是司家第一大家了,還想求什麼?就是嫌棄自己銀子少了,也大可做其他生意,怎麼非得跟自家人搶啊?”
“司家的貢茶,是司朗祖父做出來的,貢茶的地位也是他走出來的,你們跟著沾了光賺了錢,不說把人家當祖宗供著,只求你們不在人家弱勢的時候落井下石不過分吧?”
本露出嘲諷神色的司姜很快又改變了主意,接著陳郄的話,“看起來是不過分。”
陳郄要笑不笑的看著司姜,“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無非是司朗母親死了,司朗年幼,司家別人也沒出息,活該你能出頭。出了頭也還不夠,這天下的好處,誰都想處處佔盡是吧?”
“可是老人家啊,有命賺錢那也得有命花錢那才叫運氣。我們也開啟天窗說亮話,司朗年幼,司家要想繼續總得有個打頭的,你輩分在那能力手段在那,誰也比不了,也誰都取代不了,該你的就是你的,誰都拿不走。”
“同理,該司朗的也還是他的,誰讓貢茶是司朗祖父研製出來的,你想拿也不可能,除非哪一日他願意給了。所以在人家願意主動給之前,何不大家各退一步?老人家覺得這主意怎麼樣?”陳郄問道。
司姜是塊老薑,聽著陳郄說了這麼多,神色平靜,“姑娘是來當說客的?可這當說客的態度,可不見多誠懇。”從沒見哪個來當說客的先把人丟監牢裡來了再來談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