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喜玉又道:“雖然那小子沒開口,我懷疑他可能跟司家有點關係。”
劉喜玉就問劉管事,“你可見過司家那孩子?可是長得這模樣?”
劉管事要見過也不用陳郄提醒了,“才九歲,也不到出門待客的年紀,也聽說他贅父不喜庶務,一心想要那孩子讀書,家裡也請有老師教導。”
劉喜玉聽得哈了一聲,“看不起商賈,當初就別入贅,入贅了又嫌商賈粗鄙,也難為他了。”
這個世道大多男人只要有口飯吃,就是再窮也少有願意選擇入贅,只因入贅了不說自己孩子的名字,就是自己的姓也得隨女方。
但一般招贅婿的人家,家境也不差,就算男人們把臉面當做天,在面對生存之難的時候,那臉就不是臉了。
這也算是劉喜玉神情最為外露的一回,可見對這種男人有多厭煩。
陳郄有些好奇地看了劉喜玉一眼,她沒在他肚子裡裝蛔蟲,當然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也不知道他為何情緒有些外放。
不過這時候最好的反應不是去問怎麼了,而是假裝沒聽出來,誰讓這好像是個愛裝的人。
自以為給了劉喜玉面子的陳郄回頭就繼續問劉管事,“劉管事覺得掌櫃的會不會來?”
劉管事有些遲疑,“那孩子看著都十一二了,不太像是司家那孩子。還有之前也是在附近找到這孩子,那掌櫃要是個忠心的,也該早知曉不是?”
司家那孩子只有九歲多,這是劉管事可以肯定的,這個差點被拐賣的孩子看起來十一二歲,而且孩子從那條道上走,要真司家的孩子,說不定就是在那被人算計的,那香茗館就有些說不清楚了。
陳郄就道:“要人來了,認一認就知道是不是了。”
“司家的事情,”陳郄一頓,發現要真司家的孩子,她就抓了個燙手山芋,並不好脫手,就只得認了,“也先等人來了再說吧。還請劉管事先把司家說來聽聽。”
劉管事應聲,將司家始末娓娓道來。
司家在六七十年前還只是一以採茶為生的村落,雖是同族,但各家有各家的茶田,就是製茶,技藝也十分粗糙,在那時除了自己喝的殘茶,新茶葉從來都是摘下來就賣給去當地收茶的茶商,再有茶商製作茶葉賣到四處。
因茶葉昂貴,司家村雖只是小小的茶村收入也頗豐,後來也慢慢的擴大種植,有了一定規模,隨後又得了製茶的手藝,司家就一步一步變成了茶商。
在三十年前,司家出了位人才,也就是女掌事的親爹,將司家聯合了起來,將茶葉賣向了京城,再後來改良製茶手藝,也不知走了誰的門路,得入了先皇的口,成為了貢茶。
“司掌事只得一女,後來不管是續娶的夫人還是家裡的小妾再都沒能留下半分血脈,就從小把女兒當男子教養,讓出門應酬生意。等獨女二十歲那年,江南連著復州水患,復州許多難民逃來江南,司掌事就給自己女兒挑了個父母早已過世,而妻子又在洪水中無存的讀書人來當贅婿。等到司掌事過世之前,執意自己親生女兒執掌司家茶葉買賣,因製茶的秘方在他一房手中,司家旁支也無可奈何。一直到現在,司家的女掌事過世,下面孩子也還小,眼看著也撐不起家業,司家就有了這亂象。”劉管事搖頭嘆道。
陳郄聽了,就好奇道:“司家那贅婿都入門十年了,莫不是就連半點能力都沒有?就算是個讀書人不通庶務,護著自己兒子先把自家的掌櫃收攏儲存自家的產業這總會吧?他不通庶務,下面掌櫃還有他老婆留下來得用的人可以使喚,何至於到悄悄賣鋪子的地步?”
就是現代富二代不出息,富一代也得請職業經理人,公司是立身之本,是身份的象徵,沒道理說兒子不成器就把公司賣了,然後把錢留給兒子無節制揮霍的道理。
司家這個贅婿的這個行為,有些過分可疑,陳郄有了疑問,“律法裡,贅婿可變賣司家這一房的產業?”
劉管事道:“按照律法,這些鋪子也只有下一任當家有權處置,也就是司家那位女掌事的兒子,而贅父又因是其父,在很多地方……”
後面的不用說也都明白,按道理是孩子的,可孩子還小,要贅父代管也是可行,而這產業要買要賣要孩子自己沒個準,贅父要處置也輕而易舉。
想著那小子的年紀看起來的確是跟司家小子年紀差距有點大,陳郄就道:“說起來,司家女掌事的兒子也該在給她守靈,這迎來送往的,要真丟了,也不至於不知道吧?倒也真可能不是司家的孩子了。”
就是那隻貓挺奇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