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郄點頭,“妥了。”
無為給劉喜玉茶杯裡添了一道水,就湊上前來問,“姑娘怎麼說的?”
陳郄就把自己今天先去看了司姜,後去了司家的事情說了一遍。
無為在旁邊聽得無語,劉喜玉也有些揉頭,“何必這般。”
陳郄瞅著劉喜玉冷笑,要這人勤快一點,何須她搞複雜,多說幾句可比日後多跑幾趟的強。
把這事兒說完,陳郄就是喝了茶葉有些困,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也就起了身,“我先去睡一回。”
劉喜玉也不好留人繼續嘮叨,就嗯了一聲。
等著人走了,無為才把茶壺放在一邊,跟劉喜玉道:“幹嘛要弄得這麼複雜?”
劉喜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品了許久舌尖上殘餘的茶香,才慢吞吞道:“為了以後少點麻煩。”
無為想了想,也琢磨出來了,“是這個道理,要處處靠著人,做事就難免不盡心,司朗還小,正是要學會自立之時,要想他成才,就得歷經磨礪,萬不能讓他走了歪路。”
劉喜玉嗯了一聲,也起了身,“去把你爹叫來。”
司姜是在七日後出的府,而司朗去監牢裡探監了三回。
說了什麼,銀子使喚得當,陳郄跟劉喜玉也知道得七七八八。
“估計是張掌櫃教他說的那些話,也還不算太笨。”陳郄聽下首的人說完了後評價。
劉喜玉垂著眼,隨口應了一聲,也沒別的話能跟陳郄的不同。
陳郄每天都在跟這廝碰頭,雖然這人比啞巴就強了那麼一點,但少不了要找些話來說,“司家這事兒也算結了,我們幾時出江南?”
劉喜玉抬起眼來,看了眼門外,“再等幾日。”
張掌櫃是在司姜出監牢的次日來的客棧求見劉喜玉。
劉喜玉看著跪下下首的人,臉上神色難辯,“陳姑娘讓你來的?”
張掌櫃說是,手裡捧著的是一個木製的盒子,“這是小朗母親在病重之前交予小人的東西,說是有一日國公府問起,就可將此物獻上。之前陳姑娘讓小的來見人,小的就突然記起了這一樁。”
這哪是陳郄問起他才想起,而是國公府把司家這破事兒給攬在身上了,這才願意拿出來的。
也不知道是司朗母親的主意還是張掌櫃的,這行為可十分不討喜,劉喜玉示意無為收下。
無為上前接過木盒,仔細撕開了上面的幾層封印,開啟了放在劉喜玉面前。
劉喜玉將其中捲成一卷的紙拿了出來,再展開一看,又收了起來,放回盒子裡。
再看向張掌櫃,話就多了點,“我將往別處去,約莫年底回京,司家要有事,可先往京中送信,請我祖父做主。”
小公爺的這句應諾,比陳郄的好用多了,張掌櫃聽得十分歡喜,忙磕頭道:“多謝小公爺。”
該說的說了,該送的也就送了,劉喜玉就道:“送客。”
無為上前請了人起身,一臉笑的把人送出了院子,回頭臉色微沉,進了門將門關了上。
屋子裡一下子暗了下來,坐在榻上的劉喜玉只隱隱綽綽讓人看出五官來。
“主子。”無為壓低了聲音道。
劉喜玉抬了眼,眼前也不明亮,“有話就說。”
無為的神色有些緊張,“陳姑娘又怎麼知道司家有東西該給主子?這裡面是否有別的在裡頭?”
劉喜玉在昏暗的房間裡翻了個白眼,“點燈。”
無為噯的一聲,掏出懷裡的打火石,先把屋子裡各處蠟燭全點著了,才回到劉喜玉身邊。
屋子裡光線明亮起來,跟開著門也暗不到哪去。
無為看著劉喜玉,等著劉喜玉對陳郄做這事兒有什麼看法。
劉喜玉不太想說,但無為要想不明白,少不得夜裡都睡不著覺,時不時的騷擾自己一回,直到問出來為止,也乾脆說了,“她不是笨人,京城的信也沒瞞著她,她能猜出來一些,也不奇怪。”
他收了信,對司家的事情就更積極了一些,很明顯表示那封信裡寫有重要的東西,陳郄未必知道司家會有東西會給自己,但也能輕易猜到司家跟國公府的關係特殊,那一句自己想見張掌櫃,未必是她真猜到了什麼,有極大可能是在試探司家。
然後張掌櫃今日就帶著司朗來了,還單獨見了他,這下子陳郄就該更確定了。
想到陳郄的聰慧,劉喜玉的嘴角難得挑起了一個算是有些溫度的微笑。
無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