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可能,“弓箭在夜裡並不好瞄準,再說箭頭得來不易,就是有帶著的人有也只會是幾個手藝強的。”
聽到這分析,陳郄也沒能輕鬆下來,又囑咐旁邊跟著下馬的陳九姑,“且勞煩姐姐去把我表哥和妹妹連人帶馬車叫過來,那五十家丁未曾見過大場合,不如放在身邊為好。”
一行安排下去,所有人都沒了睡意,傅三郎下了馬車,實在是沒想到大半夜的還得跟人相鬥,整個人都有些抖,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想法,但還是勇敢站在了陳郄跟傅家表妹的身前,“妹妹們先上馬車去,外面哥哥來就好。”
陳郄起身拍著人肩膀就往後拉,“還是表哥上馬車裡去,別擋著我看熱鬧了。”
已經被嚇得半死的傅三郎都不知該說什麼出來才對,完全不明白這種事情有什麼熱鬧好看,就再勸,“表妹可聽表哥一句勸,坐在馬車裡什麼都別管,免得看了心裡難安。”
陳郄就道:“後面還十多個部落在打仗,反正總是要看熱鬧的,不如現在開始習慣。再說了,只要死的不是自己人,我心裡就安穩得很。”
傅三郎勸說不得,只得看向傅家表妹,指望自己這個堂妹勸一勸人。
傅家表妹心裡也怕,身體跟著傅三郎一樣微微發抖,自家堂哥的示意在此時她在明白不過,可更知道自己這個表姐是真不怕事的,她說要看熱鬧就真得看。
就是自己,要一個人坐在馬車裡,糊里糊塗的什麼都不知道,還得等到最後一刻才知道是生是死,光這麼想想都讓人受不了。
如此,倒還不如出來陪著表姐,她總能護著自己,再就是死也得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才不做個冤死鬼讓自己下輩子投不了胎。
眼瞅著傅家表妹都不肯開口了,傅三郎也無法,他倒想坐在馬車裡等,可也要擔著兩個妹妹的安危,當妹妹的不知事,當哥哥的總得要看著,便只得立在一旁。
無為挑人十分快,不一會兒百人就挑了出來,剩下一百人護衛他們,木行周就把自己那百多勇士交給自己妻子統領,然後開始安排埋伏之地。
等著這一切都埋伏得妥當,木行周才退回來,讓所有馬車都排在一起,最前面就用裝貨的馬車抵擋,想著要真有意外,對方忙著劫財,他們就能有更多退走的時間。
陳郄覺得騎在馬上還不怎的夠,乾脆就爬到了馬車頂上去坐著了。
傅三郎眼睜睜看著陳郄這般行為,只有跳腳的份兒,生怕陳郄有個萬一就,“表妹!你怎能如此不懂事!還不趕緊下來!”
就在傅三郎跳腳的當口,劉喜玉也已經爬上去了,讓傅三郎接下來都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無為在旁邊勸道:“傅家郎君日後總是要科舉入仕,入仕之後難免外派為官,一地之治,有文治武治之分,如今大好機會,怎能不珍惜?”
就算自家小公爺喜歡湊熱鬧,無為也能正兒八經說出些道理來讓人無可辯駁。
這正經道理一說,傅三郎要不心動那就得是神仙,讀書人有幾個讀書不為做官的,有機會學習,自然不肯放過,竟是也讓人架著爬了上來。
陳郄瞧見了,就嘻嘻一笑,然後指著遠處的層層火光小聲道:“表哥你猜猜他們有多少人?”
傅三郎看得心驚,“以火把照路的範圍來算,少有一兩百,多有三四百。”
陳郄舔了舔有點渴的嘴唇,跟劉喜玉道:“你帶的護衛可見過血?打過群架?”
有沒有上過戰場都不指望了,只要打過群架也算是有臨場經驗,雖然蠻人好鬥,戰鬥力極高,但他們有埋伏在先,也未必沒有一爭之力。
劉喜玉旁邊無為也跟著爬了上來,聽到了就道:“練是在軍中練過的,只是京城裡難有見血的時候。”
京城裡的護軍要有機會見血,唯有在京城周圍剿山匪的時候,另外一個時候就是護衛京城之時了。
本朝建國百年,京城周圍的山匪出一次剿滅一次,半分不給壯大的機會,至於守衛京城,百年下來,就是宮變也都基本靠人數制勝,實戰基本為零。
那一百護衛,要說經驗,理論上的極為豐富,實戰就只得這一路抄的那幾個土匪窩,最大那個還靠陳郄一張嘴給忽悠得自己用了。
陳郄有點難以表述自己此刻的心情,無為倒是心寬,“陳姑娘大可放心,打不過總跑得過。”
無為旁邊素節也爬了上來,對著幾個人頗沒有好氣,“不趁著這個機會先走,你們倒好,跑來看熱鬧了。”
雖然素節也是個愛看熱鬧的性子,可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