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郄在一邊聽著,不由得在心底吶喊:我的天神啊,求求您大發慈悲給陳家老爺賜下一張臉來吧!他的臉不要他啦!
陳郄是徹底對陳家老爺無語了,委婉道:“父親,三舅舅是跟上面兩個舅舅分家了,可還姓傅呢。”
陳老爺被陳郄堵了話,傅家再分家那還是姓傅,傅三爺再不成器,傅家為了顏面也不會讓人欺負到傅三爺頭上去。
見著陳老爺閉嘴了,陳郄才在心裡冷笑,以為她見過的極品少,她斗極品的經驗換遊戲裡能當經驗丸讓一個才出新手區的小號直奔滿級了好麼。
這戲在開場之前,她就已經把網織好了。
你以為我的殺手鐧是傅三爺?其實不是。
“父親,”陳郄頓了頓,又道,“不只有嫁妝的事情,還有悔婚之罪。馮家與傅家聯手,父親是怎麼覺得靠我就能解決的?”
陳家老爺開口,“你與馮家夫人交好。”
陳郄打斷他的話,“那是因我願意與馮家退婚!可如此就夠了?”
還真是天真得可愛,陳郄嘲諷道:“當初兩家的婚事無人不知,如今馮家身居高位,你們又將我嫁給一無用之人,若有人拿此攻擊馮侍郎,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有可能有這樣的後果,父親若是馮侍郎會如何以絕後患?”
官居三品是什麼概念?朝廷每三年取三百進士,有多少人能做到三品上的?
就馮侍郎年近四十,當上吏部這樣的重部侍郎,換到現在就等於不滿四十就當上了中央組織部副部長,對比絕大多數公務員一輩子下來也才混個科長級別,其中差距,其中艱辛,其中能力,可想而知。
馮侍郎也算是普通出身,無非也是妻族能有些助益,能混到這一步多還是靠自己,情商智商手段都沒得說,他就是不想要陳家這門婚事,也絕不會讓世人有半點誤解馮家的可能。
更何況是陳家主動退婚,但在陳郄的再許上又非陳家貪慕虛榮拋棄的馮家,在世人眼裡多是揣測馮家嫌棄了陳家,這對馮家的名聲而言就是一大隱患。
“父親,這門官司,就是傅家放手了,馮家也不會放手。”陳郄輕聲道。
馮家要靠這一門親事,徹底斬斷跟陳家的姻親可能,也要將一切過錯都推在陳家身上,保住自家的名聲清白,所以連傅家嫁妝官司,陳家也都賴不掉的。
陳家老爺也不是傻白甜,聽陳郄這麼將厲害一陳述,心中再無僥倖,也終於明白為何就嫁妝的事情會有人願意鬧這麼大,馮家為何要落井下石。
原來從一開始,陳家打算毀馮家婚的時候,一切禍端都已經埋下。
“父親,事到如今,與其來找我去說通三舅舅,還不如父親拿著母親剩下的嫁妝去找三舅舅說個明白,再是打官司,花掉的嫁妝也補不回來了,何必浪費精力,也丟了兩家的體面?”陳郄好心好意地給陳家老爺建議道。
陳家老爺對上陳郄這話也不能如何,只能失魂落魄的走了。
陳郄把人送到門外,一臉歡喜的模樣,朝著人揮手,“父親慢走,有時間再來啊?”
傅嬤嬤在旁邊看得抽嘴,等人進宅子裡了才道:“畢竟是血脈至親,姑娘心裡想著的還是別讓人看出來才好,不然怕別人的話不太好聽。”
陳郄看了眼遠處冒出又縮走的人頭,笑了笑只點頭沒說話。
這戲要怎麼唱,到這個地步了又哪是她能選擇的,她能選擇的也不過是兩害相權取其輕,能夠在這裡面儘量保全自己罷了。
所以在陳郄得知陳家老爺被罷官之後沒有奇怪,在被官府判還傅家嫁妝的時候也沒有奇怪。
陳家還得起傅家嫁妝的並沒有多少,陳家老爺在被罷官之後為了還賬,也只得把京城裡的宅子賣了還,連王家這個院子也一樣要被收回去。
王家嫂子雖然知道這宅子遲早得被收走,在傅家來人要收的時候還是罵破了天去。
當然,在傅家收走宅子第二日,得知陳郄與王家的婚事並不作數的時候,王氏嫂子已然快瘋了。
“什麼叫不算數?明明都在衙門裡備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拜過堂的、入過洞房,你說不算數了就不算數了?”王氏嫂子紅著眼癱坐在地上嚎叫。
陳家倒黴她管不著,她還做著陳郄拿回嫁妝來補貼他們母子的美夢,結果一早起床發現這夢沒了,可不是想不開。
傅三爺看著撒潑的王氏嫂子,像看樂子一樣,“這怪誰呢?要怪也要怪你那好妹夫得罪了馮家。一女二許,可真是膽子包了天去了。這可是官府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