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沒想過要害死她的。
一想到血泊裡的小娃娃,徒昭整個人就直打顫,他這一輩子沒見過這麼多的血,母妃死的時候,他還很小,甚至連什麼是死亡也不太瞭解,但記憶中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見過那麼多的血。
那個小女孩的小臉蒼白的可怕,一張臉雪白雪白的,慘白的小臉上就只有頭髮眉毛是黑的,還有那雙眼睛,深沈灰暗,剎那間失去了光亮,頭腦下盡是大片大片的鮮紅,剎那間,這個世界只剩下紅、黑、白三色。
當父王責罵他時,他雖然什麼話也沒說,一臉倔強,但他心裡是後悔的,早在見到那一地鮮血的時候,他就後悔了。
第一次,他深深明白什麼叫做死亡兩字,想到小女孩說不得也會變成這眾多靈牌其中之一,他更是後悔懊惱,如果以前他對所謂的死亡兩字還不是太明白的話,那這次之後他可以說是深刻明白了。
他……差點親手殺了一個人……
雖然他生長在宮中,母妃過世,也並不受父王寵愛,但他畢竟是皇孫,真正的死人是不會讓他們這些主子見到的,他這輩子頂多就是聽到誰走了,誰離開了,然後再也見不到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血……及快死的人……
他真的好後悔……好後悔……
「那你以後再補償她便是。」見徒昭哭的厲害,徒辰陽心疼的隨口哄著,他們是天家子弟,要補償一個平民百姓又有何難,況且以紅樓一文,史湘雲的下場不是太好,寡婦失業,孃家沒落,到時讓小七略抬抬手幫她一把便是。
「嗯。」徒昭重重的點頭,「弟弟這一生都會好好補償她。」
記憶中幼時母妃曾經說過,他是她這一輩子最大的安慰;哥哥也說過,要讓一個女人快樂就是要一心一意的待她,和她生好多孩子。
徒昭暗暗下定決心,等他將來長大後會給她好多孩子,讓她做最快樂的女人。盡力的補償她。
此時的徒辰陽並不知道徒昭下了多大的決心,如果他知道,他就會明白,小孩子是不可以亂教的。
作者有話要說: 太監養子,三代內不得科舉。這點是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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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作者灑花賣萌中。
☆、不歡而散 (倒V)
史鼐終於得以外放; 便按了時下習俗擺了小宴慶祝,史家男人素來小心謹慎; 只宴請了相熟人家。一方面是慶賀自己重新起復不說; 而且這去處還是油水最足的揚州,另一方面也請老親們多多關照。
再則; 雖因史家人對太子冷臉; 讓太子在毓慶宮大生了一場氣而壓住了先前史家虧待雲丫頭之流言,但不知為何又隱隱傳出雲丫頭被七皇孫弄傷了頭後不但痴傻; 而且還毀了容貌之流言,史家人也顧不得湘雲的傷勢還未好全; 連忙把湘雲拉出來讓大夥見見; 免得這流言傳來傳去; 誤了雲丫頭的將來。
史家小宴,來吃酒的自然是極親近的親友,四王八公之家幾乎都是家主親自前來; 或派了繼承人前來,再不也得讓大管家親自送上一份賀禮才是; 像這種喜事,賈家大多是由賈政出面,反倒不是由身為一等將軍的賈家家主──賈赦親自前來; 眾人也早就習慣不提。
只是這賈政,這麼多年這脾氣始終不見長,一進來就皺著眉頭說道:「太過奢靡了。」
奢靡!?
因為是白日小宴,無需燭火照明; 只在堂屋四周角落擺放不少當季花卉 ,取其清香罷了,雖請了樂伎,隱隱傳來絲竹之聲,但這本就是擺宴應有之事,也算不得什麼。再說這菜餚吧,賓客均未到齊,這堂上桌子只放了幾樣下酒小菜和桂花釀等讓大家小酌罷了,連塊肉都還沒上呢,算得上什麼奢靡?
只是這賈政一身凌然正氣,說話裡又語氣極為沈痛,還真有不少與其不熟的公子哥兒信了他的鬼話,好奇打量著這史家之宴奢靡在何處?
來幫忙接待的史鼎暗暗有氣,且不說當今聖上最不喜臣子奢靡,而且史家為了還債,內裡空了大半,那有這銀子奢靡,今日這宴席也不過是不平不過罷了,若讓聖上聽了什麼史家奢靡的流言,說不得疑起史家來了,當下就道:「二表哥怎麼來了?」
說著故意往左右一望,「帖子上不是寫了一等將軍嗎?怎麼不見大表哥?」
賈政頓時漲紅了臉,吱吱唔唔不言,史鼎此問有兩個含義,一是:史家宴請的是賈家家主,雖說他算得上是賈家的隱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