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賭徒們,一個個都瘋了似的嘶吼起來,二樓包廂裡也不時有賞銀投擲下來,從天而降的賞銀讓兩個壯漢拼打的更加賣力,手下也越發沒有分寸,兩個都受了傷流了血,這樣的場面反過來更加刺激了賭徒們,整個醉香樓都癲狂了。
宋勇毅和鐵柱看著擂臺上那兩個如鬥獸一般殺氣滿滿,完全沒了血勇將士之氣的武舉子,面沉似墨,不發一言。
一局結束,新局開始,又是一場瘋狂的拼鬥。
一局又一局,武舉子輪番上臺,宋勇毅和鐵柱甚至還看到了封軍和廊軍的將士,他們也如鬥獸一般,拼打的滿身血氣,毫無理智。
“走吧。”宋勇毅啞著嗓子說道,此刻他的嗓子裡好像塞著一大團的亂麻,讓他連話都吐不出。
鐵柱沉默地點點頭,跟著宋勇毅走出了醉香樓。
遠在千里之外的宋知夏絲毫不知宋勇毅在京城經歷了怎樣的一番心路歷程,此時此刻,她正努力安慰著憤怒的母親。
“母親,不必在意那幫愚婦的胡言亂語,那些婦人連給母親提鞋都不配,她們的男人連給父親牽馬都不配,母親又何必把她們的瘋話放在心上,直接讓父親出手教訓她們家裡人就是了,不值當為了她們的瘋話氣壞了自個的身子。”
張氏都被氣哭了,一手摟著女兒,一手拿著帕子拭淚:“我實在是太生氣了,我好好的女兒,這麼乖巧,這麼懂事,還上了雙梅書院,成了書蘭先生的弟子,這麼好的女兒,竟然被她們說成那樣,她們也不看看自個是什麼身份,也配提你的姻緣!”
宋知夏長嘆一聲,撫著母親的背:“母親別傷心了,哭花了妝怎麼辦?這裡可是佛堂,可沒地方給母親上妝啊。”
張氏聽了覺得有道理,只能努力收了淚意,又喚丫鬟去取水來淨面。
今日是某位菩薩的法誕,正好逢上雙梅書院五日一休的休日,張氏便帶著宋知夏去城外的白馬寺上香,因著來參加法誕大會的人太多,人多口雜的,張氏便聽到了一些令她極其憤怒的謠言。
“聽說了麼?聽說宋將軍要從今年的武舉子中挑選女婿了。”
“不是,是你聽岔了,不是武舉是文舉,是要從今年的鄉試裡挑,中了鄉試可就是舉人老爺,武舉的粗漢哪裡能比得上。”
“為什麼要從外頭挑?這不成了下嫁了?宋將軍可是朝廷封賜的武寧伯,他不是應該和那些高門大戶結親麼?”
“唉,你還不知道吧,宋將軍的二女兒,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能嫁個舉人老爺已經很不錯了。”
“是啊,聽說為了能讓舉人老爺滿意,將軍夫人都已經在廣置良田了,以後二女兒出嫁,這些良田就是嫁妝田了。”
“什麼?怎麼回事?快給我說說。”
張氏聽到這些謠言,氣得差點仰倒,要不是宋知夏把她硬拉走了,張氏肯定是要過去找人算賬的。
雖然把母親硬拉走了,但其實宋知夏心裡也很給那幫愚婦一個狠狠的教訓,只是這裡人太多,真要鬧起來,絕對是她名聲受損,要給人教訓也不急於一時,而且她親自動手也不好,還是讓父親來更合適。
張氏平息了淚意,仔細淨了面,還好妝不太花,略略補補就好了,收拾妥當後,張氏也沒心情再在寺裡待了,捐了功德錢,便帶著宋知夏回了府。
回府的路上,張氏心裡一直想著之前聽到的那番謠言,知道她這段時日有意添置良田的必定是家裡人,因著武寧伯府的下人並不多,所以彼此之間大都有交情,而且交情不薄,經手置田的人雖只有那兩個,但難保他們不會與其他人說,誰都有可能大嘴巴的往外傳,張氏越想越怒,覺得要必要好好整頓一下府裡的規矩了。
張氏心中帶著怒火,回府後一看到不順眼不順心的事,就藉機大發雷霆,不管是具體負責的下人,還是分派任務的小管事,一個帶一個的,全給罰了一通,一時之間,整個武寧伯府風聲鶴唳,誰也不敢隨便說話,做事更是萬分小心,就怕被當家夫人逮到了重重懲處。
待得宋力剛回府後,張氏把那日聽到的謠言與他說了,宋力剛也氣得不行,記下了那幾個傳謠言的婦人的夫家,他要好好的給他們一通苦頭吃。
宋力剛身為駐邊大將,雖然不能插手地方政務,但是他好歹是正三品大員,身上還有武寧伯的爵位,更不要說他手下領著兩個州軍,是有實權的將軍,真要出手整治幾個不長眼的東西,還是十分容易的,單單以懷疑對方窩藏越國奸細的藉口,就可以把對方的家底抄個底朝天了。
封州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