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子,最重要的是賢良貞順,有父親和我在,我們都會護你一生平安,你又何必事事要強、事事出頭?你就不能乖乖的在家中陪伴母親嗎?”
宋勇毅還要再說,宋知夏卻不想再聽了,她自覺自己剛剛一定是頭腦發昏了,竟然會覺得宋勇毅看著還算順眼,還白白聽他說了一大通的廢話,真是頭腦不智,自討苦吃。
“閉嘴。”宋知夏橫了宋勇毅一眼,她本就身懷野心、天生反骨,這段時日又在外征戰四方,攻城掠地,就如同一柄寶劍開了鋒沾了血淬了火,已經從凡品淬鍊成了殺伐利器,此時此刻,她周身氣場一放,宋勇毅立時就如同被掐住了脖子一般,啞口無言了。
宋知夏抬眼看向宋勇毅,雖然她比宋勇毅矮,但是她的氣勢卻穩壓宋勇毅一頭,如山如嶽,她雖是抬頭看,但在宋勇毅眼中,卻如同俯視一般,帶著一股強大的壓迫力。
“宋勇毅,這段時日,我在外頭攻城掠地,你在後方,又做了什麼?”宋知夏只是平平說道,並沒有高聲厲喝,但帶給宋勇毅的壓力卻不小。
宋勇毅的聲音不自覺地就低了幾分:“我奔走各州,接收各個州府的州軍,把他們打亂,重新整編,收入封軍廊軍。”
“嗯,整編好了嗎?都服從軍令了嗎?”
“不服從的都殺了。”宋勇毅說起這些沒有半點的不忍,他就是再有文人心性,也知道此時不是平常,而是戰時,行事必須殺伐果斷,不然局勢控制不住,死的就是自己了。
“被我破門抄家的那些高門望族的部曲護衛呢?收編了嗎?”
“正在整編中,父親打算另立一軍,把那些部曲護衛都歸入其中。”宋勇毅乖乖回答。
宋知夏稍感滿意,點了點頭:“好。十州州軍被整編,與我們宋家作對的高門望族也被清算一空,此番我們宋家實力大漲,剩餘的高門望族不敢直纓其鋒,又有質子在我們宋家手中,他們再是不甘,也只得順服了,如今我們宋家沒有了後顧之憂,該是時候揮劍南下了。”
宋勇毅心中也有雄心壯志,自從揭杆而起,披上戰甲,他便一直憧憬馳騁沙場,立下赫赫戰功,青史留名,聽得宋知夏這麼一說,立時豪氣頓生:“我去與父親說,儘速揮劍南下。”
不過豪氣之後,宋勇毅又有了轉折:“征戰的事,有父親和我就足夠了,你就乖乖的待在後方,若是不想回封州陪伴母親,你也可在後方統籌安排後勤糧草,如此,也不枉費你一身的才華。”
這話,是話裡有話?
宋知夏立即生起警惕心,一雙妙眼杏目閃過危險的寒芒,她盯著宋勇毅,語氣貌似輕和:“你是覺得我風頭太勁,掩了你這宋家長子的英才偉姿?”這麼快就要自相殘殺了嗎?
宋勇毅聽出了小妹的不痛快,但他只以為小妹是不想退居後方,還想繼續在前方衝鋒陷陣,於是認認真真地解釋他的用意。
“小妹,你畢竟是個女子,戰場乃是大凶之地,雖然你武藝強於許多男兒,但是流矢亂劍之下,難保不會有閃失之時,一旦你的容貌,你的身體髮膚,受了損傷,你又該如何傷心?日後與夫婿相處,再是如何相敬相愛,也到底有所缺憾。而且女子屬陰,血腥之地莫去,易招惹不詳,戰場上刀光劍影血肉橫飛,你待的時日久了,難保不會沾上陰邪,還是留在後方安全一些。為兄這是為你好。”
宋勇毅的這番話也是時人的觀點,女子重貌,相貎好是一大依憑,所以要好好保護,而風水之說,也是傳播廣泛,深受時人信重,女子屬陰,種種拘束十分之多,所以宋勇毅這麼勸說宋知夏,也的確出於幾分真心實意。
宋知夏卻聽不進去,反而橫了宋勇毅一眼,氣勢再次壓迫過去。
“你這話,我只信一半,另外的一半,我還是相信你是害怕我搶了你的風頭和功勞,怎麼,你怕我仗著戰功日後壓你一頭?”
宋勇毅聞言大怒:“你這話實在誅心!且不說我們同父同母血脈相連,我如何不護著你,反而要害你?就說你是女子,而我是男子,難道我還擔心你會越過我去不成?”女子怎麼能繼承家業,更何況是王朝大業。
宋知夏笑了笑:“你的話,後半段且不提。”就她與宋勇毅這般針鋒對麥芒的關係,她還真不放心把日後身家交託給宋勇毅,少不得要給自己爭個鎮國公主的名頭。
宋知夏面帶笑意,語含嘲諷:“就單說你的前半段,你與我,同父同母血脈相連,你會護我,不會害我,呵,當初逼我去死,逼我出家的,又是何人?”
這段舊賬翻出來,宋勇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