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姑娘家,最好不要摸這些,我自己來便是。”竇瑾暉說著,解開斗篷,背對著晼然,在廊下抖了抖,也順便抖了抖自己的心情,晼然才十二,哪裡懂得這些?她在他耳畔呼吸,不過是意外,是他反應過激了……
晼然沒想到竇瑾暉這樣細心,待竇瑾暉重新披上斗篷,垂頭說道:“看在表哥冒雪給我買靴子,還有羊肉鍋子,軟褥子的份上,我既往不咎了。”
竇瑾暉笑意沉沉,廊下掛著一盞圓滾滾的大紅燈籠,竇瑾暉一身黑衣的站在那裡,格外俊朗:“喬落塵其心不正,那日,是我過激了,不過若是從來一次,我依舊還會那麼做,若你當時伸出手去拿那髮釵,喬落塵必定會握住你的手,到時候……”
竇瑾暉沒有繼續說下去,笑容也隨著這個話題,漸漸冷了下去,喬落塵那日必定是聽到了什麼,所以才會故意與婉然親近。
婉然沒想到,喬落塵瞧著就是個憂鬱男青年,不像是會做出這樣事情的人,但是婉然一向相信竇瑾暉的判斷,連天色都能看的人,沒道理看不懂臉色。
“那……那我下回注意。”婉然弱弱的想,大不了,她就在老太君中意的人裡面挑嘛。
竇瑾暉見晼然垂下頭去,露出一截欺霜賽雪的脖頸,忍不住,想要出手去揉她的發頂,到底還是忍住了,將自己的手握拳背在背後,說道:“你上次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們瞧著好的人,在你眼裡未必是好的。
你放心,但凡是外祖母給你挑中的人,你若不喜歡,我自會替你攔著。”
竇瑾暉承諾著,他從前也覺得,老太君與老侯爺能挑出來的人,必定是好的,可昨個兒聽了晼然的話,又聽老侯爺與老太君提及的那些人,多半是皇上要大力整治的人,他突然就覺得晼然說的很有道理。
“真的?”晼然疑惑的看向竇瑾暉,竇瑾暉有本事能攔住老太君,晼然一點兒也不懷疑。
大紅燈籠下,負手而立的竇瑾暉美好的像是玉石雕刻的人兒,徐徐點頭的模樣,好看極了。
晼然瞬間綻放出笑容來,就像是雪中綻放的紅蓮,明豔不可方物。
這個笑容,一整夜都盤旋在竇瑾暉的腦子中,讓他一夜未眠。
竇瑾暉在天未亮的時候,便坐起身來,給自己煮了壺濃濃的鐵觀音,他一定是瘋了,晼晼才十二,還小,他……是不是起了什麼胡亂心思?難道他同慕容智是一般的人?
竇瑾暉因為這樣的想法,再趕路的時候,一直躲得晼然遠遠的,免得褻瀆了晼然。
安嬤嬤瞧著奇怪,明明昨個兒兩人和好了,怎麼這會兒表少爺又板著一張臉?
馬車到董府的時候,董府早就有人來接了,董大夫人宋氏,董二夫人陸氏,以及崔姨娘……
晼然不久前才見過宋氏,倒也罷了,陸氏她是從來沒見過的,只聽說董府二房的人經商,做得風生水起的,至於崔姨娘……
晼然算了算,也有三年多沒見過崔姨娘了,比之從前,崔姨娘似乎是少了幾分柔媚,多了幾分粗獷,身上一件孝衣,倒也穿出了幾分風情,到底還是美的。
“妾身見過四姑娘。”崔姨娘上前行禮。
晼然微微一笑,算是受了,又與宋氏與陸氏見禮:“晼然見過大伯母,二伯母。”
宋氏便罷了,如今惹不得晼然,又見竇瑾暉與安嬤嬤兩尊門神一樣的杵在晼然身後,愈發只剩下僵硬的笑容:“快起來,快起來。”
陸氏頭一回見晼然,從前只聽說這晼然是個痴傻的,如今且瞧著,這一身的氣度,哪兒是尋常姑娘能比的,只往這兒一站,就能將幽州城的姑娘們比下去。
陸氏不屑的掃了宋氏一眼,上前拉著晼然的手說道:“這麼冷的天趕來,快進屋喝口熱茶,暖暖身子。”
宋氏則讓人去給董大老爺傳話,親來迎接竇瑾暉。
竇瑾暉冷冷的說了句:“我便不進去了,午後來接晼晼。”
竇瑾暉說完,將自己的護衛留了一半給安嬤嬤,自己往常寧去了。
宋氏看著那十幾個五大三粗的護衛,就覺得腦仁疼,這是怕她們把晼然吃了不成?如今給她幾個膽子,她也不敢啊。
宋氏諂媚的去與安嬤嬤說話:“三弟妹竟是沒來嗎?”
安嬤嬤板著臉,說道:“董大夫人這話可就錯了,您如今的三弟妹是崔氏,我家夫人跟董府沒有任何牽連了,至於我們姑娘,也只是最後送上一程,全了父女情誼,就要走了的。”
宋氏臉面上掛不住,只能一直笑吟吟的應著:“嬤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