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著自己起身來; 轉身往外走去:“我讓人去聯絡王凝; 看他到哪裡了。桓衡你不要擔心,他雖然要九錫; 卻還是想正大光明的要……”
“他知道我是女人了。”蔚嵐直接開口,謝子臣身子一僵,蔚嵐嘆了口氣道:“子臣,他不是回來要九錫的。”
“他是回來要你的。”謝子臣慢慢轉過頭來,冷眼看著蔚嵐,一字一句咬牙開口:“除非我死了,否則,他休!想!”
話雖然這麼說著; 卻又無數的問題湧了上來。
蔚嵐怎麼回來的?
桓衡知道了她是女人; 還那樣帶著她走,是想做什麼?
桓衡對她做了什麼?
謝子臣覺得自己的內心彷彿是被什麼東西不停啃食,那些尖銳的問題像刀一樣捅著他; 可他不能言語。
蔚嵐看著他表情變化,忍不住笑了:“沒有問題要問我?”
“沒有。”謝子臣垂下眼眸。
“真沒有?”
“嗯。”
“子臣; ”蔚嵐嘆息出聲:“不想問我和桓衡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怎麼回來的嗎?”
“這不重要。”謝子臣開口; 聲音已是沙啞,他垂著眼眸,慢慢道:“無論做了什麼,那都是他不對。我不在意,也不想在意。我只知道,他要搶,那便來,我與他之間,從來都是不死不休。搶不贏是我自己無能,輸了是我自己沒本事,所以你和他怎樣,和我沒半分關係。”
“你本來也是我搶回來的,”謝子臣微微抬頭,冷道:“他有本事,那就來。”
聽到這話,蔚嵐低笑出聲來:“子臣,我不是你搶回來的,是我選了你。”
說著,她走到謝子臣面前,握住謝子臣的手。謝子臣垂下眼眸,並不言語。
她是他搶回來的,他比誰都清楚。她和桓衡本來該在一起的,他們曾經互相喜歡,曾經就差那麼一點。只是他算準了那麼一點,於是放任著他們發展。
明搶是搶,暗搶也是搶,當初如果他沒有懷著其他心思,真當她是好兄弟,稍稍提點那麼幾分,她和桓衡也不會走到那一步。
蔚嵐永遠不明白,他得到她,廢了多少心思和耐心。
他垂眸不言,自己這樣骯髒的內心,他不願意讓她知道分毫。
“我們今日沒做什麼,”蔚嵐耐心解釋:“我和他說清楚,我不喜歡他。他估計需要時間消化一下,就讓我回來了。你千萬別多想。”
“我沒……”
“你性子我不清楚嗎?”蔚嵐抬頭,眸色明亮,彎了彎嘴角:“嘴角說著不要不要的,心裡其實都不知道想成什麼樣了。王曦當初就說你是哥哥醋缸,我覺得您哪裡是醋缸,你全然就是一片醋海,誰都沒您能想。”
謝子臣側了側頭,沒說話,心裡卻是舒坦了許多。面上板著臉道:“我真的沒多想什麼,反正不管發生什麼,一定都是桓衡逼你的,都是他的錯,我再生氣也是找他的麻煩。”
“你就一點都不懷疑我?”蔚嵐眨了眨眼:“我可是風流人物。”
謝子臣轉頭看她,眼眸裡全是認真:“你心裡有多幹淨,我比誰都清楚,阿嵐。”
蔚嵐呆了呆,謝子臣抬手撩起她耳旁的碎髮,淡道:“我喜歡你,不是白白喜歡的。”
蔚嵐沒說話,她伸手抱住他,整張臉都埋進了他懷裡。
第二日,謝太后帶著幼帝親自設宴,給桓衡接風洗塵。桓衡終於再次出現在蔚嵐面前。
他穿著黑色華服,被人簇擁而來,見到蔚嵐時,他恭敬行禮,淡道:“魏相。”
彷彿從未相識。
蔚嵐點了點頭,頷首道:“桓元帥。”
此時太后已經入座,招呼著眾人坐下。依照身份拍了位置,首位自然是謝太后和幼帝,下面一個臺子一共四張桌子,蔚嵐帶著謝子臣做一邊,桓衡帶著王丞相坐在另一邊。
謝子臣看著對面始終沒有往這邊看過來的桓衡,心裡不由得有些疑惑,皺眉小聲道:“他如今是怎麼想?”
蔚嵐抿了一口酒,抬眼看了一眼對面正和王丞相談笑風生的桓衡,搖了搖頭:“不知。”
畢竟已經是分開了那麼多年的人,她對他的認知只來自於記憶,可誰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有多大的轉變。
酒過三巡,場面熱絡開來,場下突然有一人道:“陛下,如今桓元帥北滅陳國,乃我大楚百年為有過的幸事,微臣斗膽,請奏陛下,賜桓元帥九錫吧!”
話音一落,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