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商量了一陣,蔚嵐將王曦送出去後,回到了屋中。謝子臣在屋裡忐忑不安等了許久了,如今聽到蔚嵐回來,故作鎮定起身道:“他這麼晚來,是同你說什麼?”
“明日容華要走了,”蔚嵐將衣服脫了掛上,隨口道:“他來策反王曦,王曦過來同我說了,想假意答應容華,當容華在大楚的間諜。”
“哦。”聽到這事,謝子臣毫不意外,蔚嵐爬上床來,有些疑惑道:“你不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
“我本來以為王曦會答應。”蔚嵐躺下來,窩在謝子臣懷裡說話,謝子臣伸手挪了挪,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淡道:“那你也太小看王曦了。王曦的聲譽並非浪得虛名。”
上輩子,王曦死後,有無數與他相熟的人給他寫了小傳,詳盡記錄了他的行事作風,謝子臣上一世不曾如此接近過這個人,卻自認十分了解他。
“他只是感情用事。”
“林澈……”蔚嵐有些無奈道:“他這一生都不會原諒你的。”
“我不需要他的原諒。”謝子臣淡道:“他原諒,與我也是敵人。不原諒,與我也是敵人。我若對他留半分情面,便會保下林澈。”
蔚嵐沒說話,她責怪不了謝子臣什麼。王謝兩家對立,這樣的家族之爭是難以避免的。長信侯府只是一個小族,不需要爭搶什麼資源。可王謝兩家家族龐大,不是你上就是我上,根本沒有什麼言和的機會。
為了一個未來的敵人犧牲自己的利益,從來不是謝子臣的作風。
可也不知道怎麼,蔚嵐心裡就有那麼幾分難過。
“其實我來到這個世界,最高興的時候,就是讀書那一年。”
她閉上眼睛,就能想起來,那時候一群少年人在水榭醉酒的時候。
“人總會長大的。”謝子臣摸了摸她的發,溫和道:“阿嵐,別難過。”
蔚嵐應了一聲,沒再多說。
第二日,蔚嵐與王曦一同送容華出城。
如同來時一樣,容華去也去得極有聲勢。他善於為人,在盛京這麼些時日,已經結交了許多好友,一行人來給他送行,容華同眾人一一拜別後,來到王曦面前。
王曦對他恭敬行了一禮,卻是道:“改日有空,無論山高水遠,必當北赴狄傑,與殿下暢飲。”
容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