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對他恭敬行了一禮,卻是道:“改日有空,無論山高水遠,必當北赴狄傑,與殿下暢飲。”
容華笑了笑,知道了王曦的意思,抬手虛扶了一把王曦,暗中給他塞過一封書信,笑道:“那在下必將掃榻以待,恭候阿曦了。”
與王曦道別完,容華來到車前,蔚嵐站在離他最近的地方,他正準備上車,突然同蔚嵐道:“魏世子,可否扶在下一把?”
蔚嵐沒說話,抬起手來,不過是攙扶一把,既然容華開了口,她也不會拒絕。容華將手覆蓋上了蔚嵐的手,踩著矮凳上了馬車。
周邊人都離他們離得極遠。容華上了馬車後,握著蔚嵐的手,卻是沒有放開。蔚嵐面色平淡抬頭,淡道:“殿下該啟程了。”
容華沒說話,他半跪在馬車前,摩挲著蔚嵐如玉的手背,溫柔道:“魏世子的手,真是纖纖細手,小巧精緻得如女子一般。”
“殿下說笑了。”
蔚嵐往後收手,容華卻一把抓緊了她,湊到她面前,壓低了聲道:“在下第一次見世子,便覺得世子如女人一般惹人愛憐,心中便生了愛慕之意。”
蔚嵐臉色冷下來,冰冷抬眼,迎上對方似乎帶著寵溺的笑容。
容華的唇就貼在離她一寸之處,呼吸纏繞在一起,容華握著她的手,眼中帶了幾分狂熱。
“魏世子,”他低啞著聲音:“下次相見,在下必當迎世子入我後宮,如何?”
“呵……”蔚嵐笑出聲來,冰冷道:“殿下怕是沒命等到那一天了,就殿下這身子,”蔚嵐眼中有了憐憫:“能拖一日,就拖一日吧。”
說完,蔚嵐手上用了力,一掌推了過去,容華不躲不避,低頭就親上蔚嵐的唇。
冰冷的唇落在蔚嵐面上那一瞬,蔚嵐一掌將對方擊入馬車之中,容華被砸在車壁上,隨後急促咳嗽起來。周邊侍衛紛紛拔刀,蔚嵐面色從容轉身,徑直離開。
“站住!”
一個侍衛攔住他,怒道:“你對我們殿下做了什麼!”
“放……放他走……”
馬車裡傳來容華夾雜著咳嗽的聲音,侍衛們雖然心有不甘,卻還是收了劍。
蔚嵐直接離開,容華叫住她:“蔚嵐!”
蔚嵐停下步子,容華喘息著,艱難道:“記住我的話。”
記住我的話,蔚嵐。
終有一日,我會踏平大楚,踐此江山,我要你匍匐在我面前,躺在我身下。
他容華會擁有這世上最好的一切,要最高的權勢,娶最特別的女人。
容華低低笑起來,馬車終於啟程,蔚嵐步入城中,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轉頭同所有人道:“今天的事誰都不能說出去!”
所有人應好,可蔚嵐知道,這不太現實。
晚上回家的時候,她有些心虛,在外面徘徊到深夜,思索著謝子臣睡了以後,她才悄悄翻牆進了自己的院子,然後小心翼翼開了房門,躡手躡腳探進臥室。
臥室裡漆黑一片,謝子臣該睡了。她放心大膽舒了口氣,就在這時,燈光猛地亮了起來,伴隨著謝子臣冰冷的聲音——回來了,玩的還開心嗎?
蔚嵐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就拔涼拔涼的。
“子臣你聽我解釋……”蔚嵐連忙開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對天發誓,是容華趁我不注意做的!”
“哦。”謝子臣面上一片平靜:“可那又怎麼樣?我就是不開心。”
蔚嵐:“……”
這麼不講道理,她就沒辦法了。
於是她只能放個大招,直接撲了過去,抱住了謝子臣。
謝子臣:“……”
蔚嵐:“ T T”
後來謝子臣躺在自己身邊睡得正香的蔚嵐,認真思索,這種時候,就不該讓她進門。
容姬送走之後,謝子臣終於上蔚嵐家下聘。
謝家幾乎請了當朝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同謝珏一起上門提親。謝子臣下聘的禮金足足搬了一個早上,謝珏拿著禮單的時候手都是抖的,壓著憤怒問謝子臣道:“你哪兒來這麼多錢?”
謝子臣面色平淡:“借的。”
胡扯!
謝珏氣得想跳起來。就謝子臣那個性格,能借到這麼多錢?
他壓著怒氣,卻也不敢多說什麼。謝子臣如今是整個二房、乃至整個謝家的支柱,只要他願意,下任家主幾乎內定下來就是他,謝珏如今根本不敢和他叫板。憋了許久,只能道:“能借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