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也堪堪不過和一個揚州抗衡而已。王曦的意思十分清楚,他們王家願意將整個中央集團的權勢讓出來,成為一個地方家族,謝子臣蔚嵐在朝期間,王家不會爭搶中央的位置。
王家和謝家爭執的根源,在於從政治資源衍生到一切資源的爭搶,王曦在如今王貴妃懷孕的情況下突然提出這個條件來,就有一種耐人深思的讓步在裡面了。
謝子臣本來以為,王曦與他必然是要爭執一輩子的,不曾想這個人卻比自己想象中通透太多。
“他是如何同你說的?”蔚嵐皺了皺眉頭:“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想法?”
“他看得遠。”謝子臣言語裡也有了讚賞:“他同我說,他看出我們變法其實是意在北伐,如果我們有這樣的意向,那王家願意退讓。”
“而且,他自己也明白,如今的局面,根本不是我們兩人的終點,若王家再扛下去,怕是有傾覆之災。”
蔚嵐點了點頭,謝子臣抬起手來,拂過她柔軟的發:“我們阿嵐,是有平天下之志的。”
他說的平淡,言語溫和,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感覺這人滿心滿眼,全是寵溺,彷彿是拿著這天下,陪她賭一場豪局。
蔚嵐心頭有一種十分微妙的情緒在,既有些彆扭,又有些歡喜。
她應了一聲,轉過頭去。
王曦與謝韻的婚事定下來後,成婚前一夜,他將蔚嵐和阮康成叫了過去。
三人彷彿是少年時一樣,在王家醉酒,王曦和阮康成服用了些五石散,感覺有些熱,便鬆了衣衫,用一根腰帶鬆鬆垮垮繫著。夏日的夜是溫熱的,王曦斜臥在草叢之間,眼神迷離道:“我記得當年第一次見阿嵐,就是在這個院子裡,當時覺得,阿嵐真是如女子一般貌美驚人。”
蔚嵐沒說話,她順著王曦的話,回憶起當年來,王曦似乎也是回憶起什麼,閉上眼睛,慢慢道:“那一年的酒會,人真多啊。”
“是啊。”阮康成接了話,將酒一飲而盡,竟覺得有些苦澀起來。
他們以前喝酒,從來都是吵吵鬧鬧的,未曾有過一次,如今日這般,相顧無言,只能是安靜的喝著酒。
蔚嵐思索著這是為什麼,然後就想起來,以往無論是怎樣的場合,怎樣的氣氛,王曦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