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沒什麼太大的願望,”他看著王曦和謝韻拜堂,目光平淡:“我只想能在所有地方,都將名字與你放在一起。”
你青史留名,我便陪你長伴青史。
兩人相視一笑,謝子臣回頭看了一眼謝韻,卻是又想起來:“說起來,你我似乎還未曾好好的遊玩過。”
“去護城河那晚……”
“是我故意引你去找到言瀾殺人痕跡的。”
“嘖。”蔚嵐露出嫌棄表情來:“謝子臣,你這人當真算計得太緊。”
“這次我不算計你,”謝子臣拉著她的手,微微歪了歪頭:“陪我過七夕吧?”
“子臣相邀,刀山火海,自當前去。”
謝子臣習慣了她這副強調,笑了笑,沒有多言。
而後那些幾日,謝子臣就忙了起來,他似乎在悄悄做什麼,沒有讓蔚嵐知曉。他不說,蔚嵐也不問,人都有些小秘密,她也不是喜歡刨根問底的。
戶稅推下去後,第一季的稅收收了上來,竟是比往年翻三倍有餘,而民間百姓也不見怨言,一時之間,原本質疑著蔚嵐的聲音也都消了下去。
有了錢,許多事就好辦起來。王凝便增了軍,而蔚嵐交給魏熊的那支軍隊,也開始招募士兵,從最初三萬人,已擴充套件到八萬人。
蔚嵐忙著和魏熊聯絡著軍隊上的事情,很快就到了七夕。七夕那天,謝子臣自己回了謝府,同蔚嵐約了時間在月老廟裡等候。蔚嵐將所有公務推開,去之前,她穿上久違的女裝,讓染墨給她輸了一個精緻的髮髻。她沒有什麼女子用的東西,零散湊上來,頭上竟是髮飾都沒有多少。
可這並不能遮掩她精緻的容貌,拭去了平日故意扮作英氣的妝容,她像上輩子那樣,描了細長的眉,抿了櫻色的純紙,額間貼了梅花花鈿,稱得她整個人豔麗不少。
她從未這樣細緻裝扮過,站起身來時,染墨張了張嘴,好半天才道:“世子,原來你還是有點前途的……”
蔚嵐微微一笑,笑容坦蕩,瞬間就混合了一種雌雄莫辨的美麗,掃開方才柔媚的氣質。染墨立刻道:“算了,當我沒說過。”
準備好了,蔚嵐帶了給謝子臣挑的禮物,便坐上馬車,來到月老廟前。
此刻月老廟前還沒什麼人,她閒來無事,就買了一個純白色的面具帶到臉上,而後靜靜等著謝子臣。
沒多久,她便瞧見謝子臣來了。他穿了一身湖藍色廣袖長袍,頭髮用一根白色玉簪挽著,手中握著一把小扇,看上去風流隨意,似是哪家少年公子出遊。
他來到月老廟前,或許是沒有見過她穿女裝,居然就沒有認出來,安安靜靜在那裡等著。
蔚嵐一時覺得有趣,帶著面具站在他身邊,也沒有說話,就靜靜瞧著他。
他站了一會兒,也沒有覺得不耐,卻是問謝銅道:“夫人呢?還沒來?”
謝銅搖了搖頭:“暗衛說早就來了。”
謝子臣皺起眉頭,似乎是有些不解,而後他便朝著蔚嵐的方向看了過來。蔚嵐知道如果此時躲避,必然是會引起謝子臣懷疑,於是假裝羞澀低下頭來,轉身挑選香囊,似乎是覺得害羞一般。
這種模樣的女子絕不是蔚嵐,謝子臣轉過眼去,在門口再站了一會兒,竟也沒有半分不耐。
蔚嵐想要上去表露身份了,然而這時,謝子臣卻是突然提了步子,離開了原來的位置。
蔚嵐覺得有些好奇,便跟了上去,卻見謝子臣獨自進了月老廟裡,然後求了一個木牌,寫了他們兩個的名字,掛在了那一排排木牌中間。然後他進了月老廟,自己跪著拜了月老。
逛完了月老廟,謝子臣便往街上走去,竟是完全沒有去找她的意思,蔚嵐一時也拿不準謝子臣到底是什麼意思,便跟著上去,看他一路四處遊逛。一會兒買了玉簪,一會兒買了水粉,一會兒買了糕點,一會兒買了摺扇……
他雜七雜八買了一堆東西,然後一路猜著花燈過去。
他猜謎極其厲害,一路從街頭猜到街尾,沒有那家攤位的謎語是他猜不到的。按照七夕的規矩,本來是他猜到了,花燈就該是他的,然而他猜的太多了,也就乾脆不取。
等猜到最後,他停在一盞蘭花花燈前。
這是一盞做成蘭花形狀的跑馬燈,轉起來能看到蝴蝶在花上翩飛,精巧無比。然而這花燈的謎語也是最難猜的,傳聞這盞花燈在七夕燈會上已經放了近十年。
謝子臣一路猜謎過去,早已讓眾人注意到,此刻身後尾隨了一大片人,蔚嵐就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