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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溫言溫語的忙道:“八郎,我精通藥材哩,到時過來幫襯”,那驕矜聲音拒絕道:“你呆在藥鋪就好,別跑來跑去讓人疑心”,又尋由頭遣走丁管事。

鄭小哥繼續細聽,卻聽得屋內兩人壓低了聲。那溫言溫語的道:“心肝,我為你騙那女娘,你當真只想要王家酒樓麼”。

那驕矜聲音道:“當然,溫大哥你疑我作甚”,那溫大哥道:“年後過了禮,洞房花燭起來,又怎得避過?那女娘也不是蠢鈍的,到時發現可咋辦”。

只聽那驕矜小官道:“我曉得你不喜女娘,花燭前灌醉王騷狐,找個人去替你,誰能發現”。溫大哥沉默片刻,勸道:“八郎,替我的人若漏了口風,可不攀扯出我們”,那八郎笑道:“所以我去最好,等破了那騷狐的身,她就退不得親,到時咱們架空她家,我吳家可不臨安第一”。

那溫大哥半晌無言,八郎道:“溫哥哥,我曉得你心裡不爽利,可那狐狸是有天命的,誰奪她元陰,誰家就能富貴哩。我為你甘願在下面,你就不肯幫我麼”。

又道:“你也曉得我家迎客樓和她家打擂臺,我上門提親定是不成,才求你幫忙。我只是個庶出,若不幹番事業,攢不了家產。若咱得了王家酒樓,賣後一同奔去他鄉,做對神仙眷侶,可不好麼”。

鄭小哥聽得目瞪口呆,又等了一會,沒聽那溫大哥說甚,卻聽得八郎喘息起來,又一陣桌響椅搖,那溫大哥後來還吼了一聲。

鄭小哥急忙拔下聽管,揉著耳朵,心內抱怨:“都說看了非禮長針眼,不知我這聽了非禮的長甚麼”,又心疼嫣娘所遇非人,忙忙往清波門趕去。

先不談南縣清波門瑣事,只說說那出門在外的張小九三人。原來那日車伕淋了一身汙物後,被鳥糞蝕了麵皮,心中怒氣衝衝,只趕小九三人下車。

小九三人被半路扔下,都求那車伕先帶進鎮子,好歹也是順路。誰知那車伕朝小九啐了一口,罵道:“你這廝也不知幹了甚麼欺男霸女的事,惹得老鴰一路追,又偏偏只坑了我,真是老天沒眼”。

“我麵皮被蝕,要趕去尋醫館哩,車錢就當是藥錢,你們公母仨去僱別人罷”,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小九去追,車伕猛抽那驢,一會兒就不見了。

桂姐氣得大罵:“誰欺男霸女,該不會你惹了那老鴰”,又抱怨:“整整十兩銀哩,說是一路送到建康留都,全被他賴了”,小九追得氣喘吁吁,坐在路邊,等那兩人趕上,三人商量之後打算。

捧珠累得滿頭汗,邊說邊喘:“我看快要日落,咱們先尋個地兒安頓罷”,桂姐說道:“這四周沒甚人家,要不再往鎮子走走”,捧珠道:“我也想走,可這腳挪不了”。

小九與桂姐細細看去,原來那對小腳剛才走得甚急,已滲出血來。這捧珠行戶出身,本按著清倌模樣教導,只是琴棋書畫樣樣蠢笨,才貶做岑行首的貼身丫鬟。雖說沒學到什麼技藝,一雙小腳卻纏得瓷實。

小九和桂姐都是天足,跑一段路也不算甚。捧珠心疼那錢,也小跑一段,卻把腳扭腫,等蹭著過來,已流出血來。小九兩人急忙告罪,又要揹著捧珠走,誰知兩人都是女子,沒甚力氣,沒走幾步就踉蹌不前,只得放下捧珠來。

捧珠見自己拖累小九,急得直捶那小腳。小九急忙攔住,和桂姐四臂作了個人轎,抬著捧珠往前走,卻是走百步就得歇息一次,直到日落也沒走遠。

三人都肚餓口渴,卻不敢分頭尋人家,只得坐下歇息。本以為要露宿野路,卻見一個老丈趕著個驢車,悠悠從來路行來。

小九忙上去唱了個喏,求那老丈順路帶上自家,那老丈道:“小官人,我這驢車還能坐下兩個,剩下的得跟著跑”,小九笑著應承,扶捧珠上車,又叫了桂姐,最後把行李搬上去。

捧珠桂姐等小九上車,卻見她跟著跑起來,忙叫老丈停下。那老丈道:“小娘子不知哩,我這驢弱,若再上一人就走不動了,才勞煩你們兄長跑動”,桂姐忙道:“那是我主家,這是娘子哩”,那老丈忙忙告罪,說是老漢眼拙,竟認錯了。

那老丈見小九跟得吃力,便讓驢跑得慢些,又和小九閒話兩句,句句妥帖,不禁嘆起來:“老漢我這些年,沒見過像你這等疼惜女娘的好後生。今日你們去我家休息一夜,明兒再趕路罷”,喜得小九連連道謝。

那老丈趕了七八里路,進個村子,又走了片刻,停到一家門口。門裡有人聽得驢叫,忙去開門,卻看見幾個面生的男女,只得怔怔站在那裡。

小九正不知如何稱呼,老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