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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小尼們見大姐身邊沒個服侍的,一疊聲喊起了紅香,卻遍尋不見。因這大姐是千戶之女,不好私了,只能報了官。

那官衙之人聽得是千戶家眷,哪個不奉承的,急忙趕來觀音庵。鄭千戶聽得大姐出了事,雖然焦急,卻又覺得不甚好聽,讓那大兒先去看看,若是有了惡事,就讓她在那兒修行積福罷。

回頭吩咐左右,要張榜尋那幕僚清客,又放出風聲,若幕僚甚是忠義,等三姐長成,便配給他。

話說那千戶繼室聽到大姐出醜,眉開眼笑;聽到胞姐已死,蹙了眉頭;最後聽到三姐婚事有定,急得甚麼似的,就要尋鄭千戶說道。那鄭千戶卻避了她,只吩咐左右安排好席面,要親自驗來聘計程車人。

話說那些做公的趕到觀音庵,見大姐方娘主僕二人,一傷一死,甚是悽慘。又聽有個叫紅香的丫鬟遍尋不見,以為也是遭了賊手,誰知卻有這一番香豔公案,哪個不起疑這紅香。

又有人指認那傷了大姐的刀是書生房內的,又搜到有血跡墨點的包裹,那些做公的直接捆了書生紅香,又刑訊逼問,誰知賤婢紅香卻說大姐已*書生,自己是奉大姐之命去送食盒的,只聽得堂上官員笑道:

“這刁奴真是滿嘴胡沁,先不說那鄭娘子仍然是雲英之體,你去送食盒,怎又滾到榻上去了”。聽得一旁閒漢們都鬨笑起來,還有猥瑣之人,向旁邊聽客學那“小鞋白蓮”。

堂上官員又說:“你身邊這個自稱書生的,卻一句詩文都應和不了,又身帶短刀,櫃藏髒物,怎得是個良善人?”又呼來左右,與鄭家僕從一對,對出有一半金銀不見了。

那官員猛得警醒,想起大姐供詞裡黑衣人有句“還有一半錢在哪”,可知這姦夫又有幫手,卻是分贓不均。於是用竹籤刺指,把那姦夫折磨得悽慘無比,最後招出:“那幫手是庵內之人”。

話說這惡狗相善,必有所圖。等分了肉,轉身就會反咬一口。這姦夫受刑不得,只得胡亂攀扯觀音庵,那官員為顯本事,立刻拘來師太等人。

圍觀之人細細看去,卻見那群小尼們弱的弱,瘦的瘦,只有這師太體型豐滿,在一群瘦鬼映承下越發肥碩,像是個行兇之人的模樣。那官員摔下刑令,把這師太折磨得生生死死,吐出一句:“小尼受了金銀”。

那官員見髒銀全繳,也不在意兩份髒銀成色相異,直接當堂判了個“紅刁奴庵堂會姦夫,肥師太藏奸又殺人”。

那紅香出賣主家,又夥同姦夫藏下髒物,被流配三千里;姦夫藏金又攜有兇器,也被刺配,卻和紅香一個往南,一個往北,這也是那官員的惡趣味之處。

觀音庵師太殺人奪金,又和姦人勾結,已是判了斬刑。又讓衙役搜了那觀音庵,卻在隔間發現避火圖,角先生等不堪之物。

又逼問出了密室,找到賬冊,上面記錄了某年月某女娘此處落元紅,後邊又綴了贈香油若干,連那些元帕也被翻了出來。

堂上官員見了這綻著血梅的幾十條元帕,頓時怒不可遏,將其餘小尼們逐一拷問,卻是十尼九妓,那師太自是與鴇母一般。

平日裡這師太又引了良家信女來,暗中熬了迷藥,放倒後任那恩客享用。那些良家女娘醒來,哪個不驚惶失措,乖乖任那師太化緣,每月都贈庵內封口費若干。

這師太卻又有個巧宗兒,將那銀兩記為香油,若不是暗賬上元紅元帕字樣,明賬上根本看不出。

那嫁了人的女娘被作弄了,還能遮掩一二。那未出閣的,全又多贈雙倍香油哀求。那師太制個羊腸,裡面灌了雞血,教那女娘在花燭前塞到徑內,等新郎官進入後,妝個疼痛樣兒惹那官人憐惜,再自身偷偷用力,夾破羊腸,新郎官見有落紅也不疑。

聽到此時,堂上官員猛地想起自家妻女經常到這庵裡上香,也不知是否著了道兒,額上頓時滾下冷汗。那師太見官員這番模樣,又隱有暗語,要引那官員堂下相談。

那官員原本心記憶體疑,正在踟躕,卻因觀音庵此事太過勁爆,早引出半城人指點。又見連上官都隱在堂下聽自己斷案,頓時硬起肚腸,叫人用木丸塞了師太的嘴。又怕夜長夢多,惹出是非,又捏了個罪名兒,將那師太杖斃在眼前。

話說觀音庵此事一出,惹得全城轟動,一時間城裡吊死好些個女娘,又有幾家疑心子女不是親生,打罵鬧將起來,小的溺死,大的趕出,也不知錯殺了好幾個。

還有那本來家宅不寧,嫡庶不分的,趁機撕擄開,要奪家產。一時間整個海寧人心惶惶,還有那賴皮之人編出個鎖南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