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部分

那大姐卻不搭話,師太見了,只道大姐累了,收拾了清淨臥室引眾人休息了。

大姐因著哭過,重新洗面裝扮,用了素齋,卻昏沉起來,在臥室裡睡著。許是累著,直睡到晚間。那方娘子和紅香也侍香累得緊,早早服侍大姐用了晚膳,準備明日再供菩薩。

那大姐睡飽,竟是沒了睏意,到了子時也不得眠。卻忽然聽見有人在敲木魚,咚咚作響,好一陣都不停。忽得想起“子夜逢魚”,原來是那木魚。

周圍紅香方娘都睡得死沉,大姐又好奇得緊,隻身前去尋那木魚,走到一個掛觀音像的耳房裡。卻見一素衣人在那裡敲,本想返回,又想起那籤,最終問道:“小師傅怎地在這裡做早課”。

那素衣人轉過了身,卻是一清瘦書生的樣子,行了個禮,說道:“打擾小娘子了,小可本在臨安待考,這幾日是家母壽辰,只得遙遙念經文給她增福哩”。

那大姐聽了,卻是不言語。書生又說道:“今日聽師太說,有貴家娘子也為母增福,定是娘子你了。娘子如此孝順,求籤時菩薩定會保佑的”。

見大姐猶疑,書生說道:“我求了支桂花籤,許是要蟾宮折桂,今年登榜,不知娘子求了甚麼籤”。

那大姐越聽越不對,眼見著書生就要說出“今日有緣,你我二人相遇”的話,趕緊回身要走。卻發現那耳房的門已是打不開。

大姐見了這等情形,哪有甚麼不明白的,急得直拍門叫喊。那書生卻微微一笑,慢慢踱了過年,嘴裡還念著:“小娘子焚了我的畫,不敬菩薩,今必得在菩薩面前,把你這身子抵了我,才能兩清”。

那書生一把摟住大姐那窄窄的腰,就要行那事。誰知那大姐一腳頂在了書生下面,又碾又踩,趁著書生呼痛,拔下那簪子就往書生眼裡插,威脅要戳了眼珠,廢了下面,連宦官都不得做哩。唬得那書生交出了鑰匙。

話說大姐好容易逃出耳房,裙邊揉皺,又汙了一塊書生的血,倉皇逃向自己臥室。那紅香還睡著,方娘子卻在,見了這樣,急忙問道:“娘子怎的了?受歹人欺負了?”

又見大姐垂首不言,那方娘子攬過大姐,安慰道:“咱們女子,這貞潔最最重要。雖*於人,只要嫁得那人,錦被一蓋,又有誰去說嘴”,又款款而問大姐:“那是個甚樣人物?可配得上大姐?”

又聽這方娘子嘆息道:“這菩薩也不保佑,那中了瓊林的進士老爺娶了姐兒,該有多好”。

話說鄭秀劍本是能讀邸報之人,心智自不比凡人。雖然剛才慌張,現在靜心一想,哪有不明白的。見這方娘子還在勸說,就像那口吐紅線的毒蛇,甚是寒心。

又想著自己清白女兒,不能被這些人算計了去。於是心中定下一計。正是那“白蓮陷泥卻不染,搬石砸腳自作受”,真是那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第13章 紅淚滴玉簪

話說鄭秀劍聽了方娘子一番話後,心內暗自警醒,遂定一計。那方娘子見大姐只是垂首不言,還以為女娘家面皮薄,恐再說下去惱怒。

也不再勸,反而問起下處痠痛否,又說起那處粘膩應早洗了才好,否則肚內有了種兒,再說親就不好看相了。於是叫醒紅香,服侍大姐洗浴。

那紅香本沒睡飽,醒來滿腹怨氣。模糊間聽到大姐有了喜事,不多日便要說親,驚得像被人潑了筒九寒水,立刻轉醒過來。

又琢磨起早間那書生的白淨模樣,心內暗喜:“這老黃花也有說親的日子,正好出脫了我,和那書生配成一對,強過給這老黃花陪送”,於是趕緊答應,飛也似地去要水了。

鄭秀劍冷眼瞧著這二人喜笑顏開,好似自家娘子要配那金科狀元,不由得肚內冷笑。忽又託道自家羞答答,不好叫人瞧了身子。那二人滿面帶笑,出門帶上房門,任大姐自己清洗。

二人離開後,鄭秀劍立刻伏在窗邊偷聽。原來那二人轉進耳房,一個說那大姐書生已成好事,連元紅都落在了裙上。

另一個見書生被大姐截了胡,說起了“見她整日妝個娘子樣,誰知蕩起來連菩薩清淨都顧不得了”,又自憐自身,說道:“那年被千戶買了,本能當個小奶奶,卻被髮配給這老黃花,偏一個書生又脫手了,這老黃花真是害人不淺”。

那方娘子聽了,勸道:“你既然心悅那書生,就交你個底兒,那人本是我孃家表侄,家裡走了水,才來海寧。又不好來府裡投親,妹妹便想把大姐配他。”

紅香聽聞是家中無財,沒讀過書,連那衣服都是租來撐門面的,已經打起退堂鼓;又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