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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那梁敬最好詩文,好容易遇個真才,又在熱頭上,哪肯放過。這趙三天縱之才,人物清雋,又是官家近親,怎有這等惡命。若真個短壽孤星,早折在靖康舊難裡,哪能坐享這一品郡王的官誥。定是瞧我只是舉人,連個小官都稱不得,才用這遁詞推脫罷。

趙三瞥那梁敬一眼,又道:“實不相瞞,連官家也愁我這判詞哩,只聽國師說慧極必傷,若有人肯分擔這慧,再損些精元,才能綿延幾年哩。”

“那等蠢材豔羨這慧,捱得一時傷痛,過後踩李踏杜,名重天下,倒是個好算計。這慧本是先天之氣,隱我血脈,父祖承了濮園一脈,才將這慧遺我。這等金貴,怎在塵俗之處隨意拋卻”。

梁敬聽得這先天之慧,竟能血脈傳遞,不由得貪心起來。若是自家得了這慧,那《石猴翻天》,《三家逐漢》的話本,怎愁寫不出?這趙三如此大才,就算十里分一,也能傲視群雄了。

再說那損精元傷血脈,忍得一時痛,換來偌大好處,真個一本萬利。只這趙三清貴驕矜,怕是不輕易與人哩。

梁敬正想得入港,又聽身邊那人道:“我如今身為宗室,金銀俗物已不入眼,妖童媛女也嫌膩味,如此混沌幾年,也該歸土還塵。可惜還有一些話本詩詞爛在肚裡,已無法全撰寫出,真個扼腕痛惜”。

聽得還有絕世好文未寫出,那梁敬也嘆息道:“真個天妒英才,我若有尊兄文采,定要撰文揚名”,瞧那趙三官面無異色,梁敬又憋出一句:“也不知那慧,能否流傳哩”。

梁敬說完,便偷瞄那趙三,誰知那趙三隻是微笑,又避退眾人,像是有私密要說哩。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看官大人的地雷:青梅2顆(*^__^*)

☆、第100章 喬木棄絲羅

話說那趙三隻留梁敬在身畔; 低聲道:“這血脈傳遞可是大事; 身體髮膚; 受之父母,若是毀傷; 可不違背那孝之始麼。再說我身有龍脈鳳血; 若白流出去; 被官家曉得; 也是大罪一件哩”。

梁敬聽得這句,見趙三面色凝重,只得放下。等從那金漆籬門出來,在湖畔行走,思慮不定。

一回想:“這趙三莫不是借年長齒序,說那等話語哄我耶”; 又自家搖頭道:“若真如此,怎不勸我去損精元; 卻嚴聲正色,不肯將那血脈遺我”。

走一回; 又道:“可嘆天妒英才; 舉頭三尺的那個老翁,也不知是聾是瞎,我這等閒散之人沒那慧; 偏讓趙三得了”,又沉吟道:“難道真是天潢貴胄,才有如此大才?是了是了; 南唐李後主,今朝道宗帝,都是那等驚才絕豔之人,可惜至尊之位,不是文采壓得住的,倒是落得個悽慘下場”。

“那損精元傷血脈,我若不告與他人,誰又曉得?先不管這趙三狐狸是否誆人,若將那慧贈我,他自家也多幾年活命。等我設局得了那慧,再向他討告,再不濟,老父的相國之位足讓他掂量幾分了”。

那梁敬定了主意,便自家設了天網,要捉那流異血的白狐。誰知這白狐恁得機敏,梁敬邀以詩文,美酒珍饈,都動不了他心,又見這嗜穿白衣的趙三與馮探花親近,便捎帶上馮瑜。

馮瑜見梁敬這等做派,心中叫苦,用那等隱語暗示,卻阻攔不住。馮瑜也是個好文的,也喜那梁敬撰寫的《黑風神將》等話本,不想這清白人兒陷落汙池,便使出那等妖姿媚勁,想纏住趙三,讓其無暇沾惹梁敬,倒讓趙三吃個饕足。

梁敬見馮瑜總是半路劫人,心中不快,又見那馮瑜唇色無華,走路蹣跚,一副縱慾過度的模樣,更是嗤之以鼻。

“這馮探花雖是個妙人,卻佞辛無度,說不得這功名買腚換得,真個斯文掃地。還防著我,真個狡妒紅眼,先不談自家光明正大,只想得那慧,就說另有小倌攀上趙三,你也該審時度勢。這紈絝膏粱也有三六九等哩,這等做派,連個末流都比不得。”

趙三雖憐那馮瑜,卻也不喜一味糾纏。就算玉饌珍饈,日日吃也有膩時,便皺眉冷臉起來。先前端著防著,倒有一二情趣,如今竟似那**女娘,恁個難纏,也罷,這探花之位也替你奪得,如今也算好聚好散罷。

話說那馮瑜捨身救人,竟鬧得兩邊不喜,那趙三也兩相斷絕,還說本以為天長地久,沒想得你貪心恁多。馮瑜聽得這話,苦悶在心,又不好說與別人,便去那清波門臨安第一樓,直喝個大醉。

王家眾人見馮探花蒞臨,立時捧將起來。王姑母聽得,將李盛從榻上揪起,罵道:“馮探花來,眾人都去奉承,偏你這個結拜幹兄不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