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嗎?”
拿人的手短,他們兩家走得近,村裡人會說他們吃了人家的飯,挑水這種小忙都不幫,“等她的腰好了再說吧,我娘做的那件事真是對不住,她年紀大了,性格固執,我爹說了她好幾回了,你們,別和她一般見識啊。”
孫婆子說話陰陽怪氣,把周士武他們得罪得不輕,孫達心裡都明白。
“年紀大了就好好養著吧,家和萬事興,別出門作妖就是了。”周士武的話沒給孫婆子留情面,她娘年紀和孫婆子差不多,從不在背後說人壞話,也不會眼饞誰家日子過得好,只是講誰家的兒子穩重,爭氣,看著窮,往後會好日子的。
莫欺少年窮,只要人家不偷懶,努力掙錢就值得人尊敬,這是黃菁菁教他們的。
孫婆子和黃菁菁一比較,差距立顯,小時候他羨慕孫達有個講理不罵人的娘,如今才懂得分辨好與壞。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他娘身上的好,說不完。
回到周家,他和周士仁又挑了些柴去新屋,這次扶著黃菁菁一塊過來的,殺豬匠還沒來,他讓黃菁菁在屋簷下坐著,他們去後院把豬趕出來,今日殺豬,昨晚就沒餵食了,紅薯藤磨的粉還剩下很多,留著餵雞。
豬大概有二百斤的樣子,周士武開啟豬圈的門走了進去趙二兩和趙吉瑞得了訊息來幫忙,四個漢子,費了老大的力才把豬捆到扁擔上抬著走了出去,幾人身形狼狽,衣衫不整,額頭還淌著細密的汗,周士武去灶房把炒菜鍋扛起來,叮囑周士仁挑桶水去前邊樹林。
看熱鬧的很多,見趙二兩和趙吉瑞走路極為吃力,扁擔都壓折了,忍不住驚呼豬真夠肥碩的,委實看不出黃菁菁是個養豬的把式,等著買肉的人家排起了隊,韓氏也在其中,家裡做了些臘肉臘腸了,但明年趙小富去鎮上唸書,她尋思著多做些留起來,七八月的時候吃最香,她和周士武道,“週二,嬸子要二十斤肉。”
“好呢,等會啊,先把開水燒起來。”他在旁邊挖了個坑,鍋放進去,水往裡邊一倒就開始生火,村裡人屬韓氏買的肉最多,周士武倒也不急,賣不出去的還有殺豬匠呢,殺豬匠開了個豬肉鋪子,靠賣肉為生,說剩下的豬肉他全要了,每年年末是殺豬匠最忙的時候,一邊要到處給人殺豬,一邊要吆喝著買肉賣肉,掙的錢多,但也累人。
豬倒掛著,一聲一聲哀叫,黃菁菁沒去湊熱鬧,問劉慧梅有沒有哪兒不舒服的,身子笨重,她還要幹活,黃菁菁擔心她吃不消。
劉慧梅認認真真回著,分了家,她只做一個人的飯菜就成,天冷,做一頓吃兩天,劉氏買了肉回來還會叫她吃,日子清靜,舒適得很,只是偶爾肚子會陣痛,不算大事。
婆媳兩關係素來不親近,黃菁菁也不是勉強人的性子,叮囑她別久坐,多起來走走,不然難產,受苦的還是自己。
聽著樹林響起撕心裂肺的豬叫聲,桃花和梨花耐不住,出門看熱鬧去了,老花帶著米久,在灶房看看午飯做什麼,殺豬匠忙,殺了這頭豬還要去外村,不留下吃午飯,就只趙二兩和趙吉瑞幫忙的人,黃菁菁朝灶房的老花道,“你休息會兒,聽著叫聲,不一會兒就結束了,讓老二老三忙活。”
以後周家不做席面了,但兩兄弟的廚藝不能落下,男子下廚,傳出去不好聽,起碼家裡其他人輕鬆些。
老花掂了掂米久,眉開眼笑出來,“我就看看,四娘,要不要先把米飯煮起來,中午只做菜,這樣老二老三省事得多。”
“用不著,你坐會兒,把米久放下,看看他尿了沒。”米久瞌睡比在月窩裡的時候少了很多,而且會認人了,外人不讓抱,機靈得很。
老花笑著替米久檢查了遍,卻看著孫婆子在屋外探頭探腦,不好意思進來的樣子,老花瞄了眼黃菁菁,當沒看見似的,手抓了抓米久尿布,“幹著呢。”
坐在黃菁菁身側,一會兒問她冷不冷,一會兒問她渴不渴,片刻都消停不了,劉慧梅見黃菁菁臉上隱有不耐煩,卻也算歡喜,不由得心想,黃菁菁真是命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話是真的。
黃菁菁把針線籃子帶過來了,給周士文做的鞋子差不多完成了,她手裡拿著的是是給周士文做的新衣服,一年到頭,家裡人不怎麼買新衣服,尤其是周士文,他在鎮上,穿衣服不費,買衣服的時候更是少之又少,她慢悠悠穿針引線,對門口的孫婆子視而不見。
“四娘哪,我和你商量件事啊。”孫婆子被孫老頭訓斥後,老老實實待在家,哪兒都沒去,今天外邊鬧哄哄的,熱鬧至極,她憋不住了,怎麼著都要來一趟,誰知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