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的性格倒也沒那麼排斥了。
“應該沒什麼問題,有四五處不確定。”雖然誇張了一點,但沒有誰會說“我全做對了”或是“我只錯了一題”吧?對此方長庚一點都不覺得心虛。
王復有些得意地笑笑:“我只有一題不大清楚,其他的都做對了。”
看到方長庚有些難以言喻的表情,他又回過味似的補充道:“其實我都考了第三次了,我爹差點兒給我找替考上場。我看你小小年紀就下場了,應該學得也不錯,別灰心,明天好好考。”
方長庚點點頭,覺得這個孩子還是很單純的。至於他所說的替考,之前倒是聽方思成狠狠唾棄過,記得魯迅當年參加府試還是找人代考的,可見縣試、府試監考之松,不過若是打點得好矇混過關還成,本朝若是被發現代考,後果十分嚴重,雙方都要被充軍,因此敢冒險的人還是不多。
回到客棧,周其琛已經在了,兩人乾巴巴地交流了幾句,就開始各幹各的,都對不用和對方聊天表示鬆了口氣。
晚間大家去樓下吃飯,才知道方沅君為了等方沐君,比方長庚他們還晚了一個時辰出來。
五個人裡方長庚家境最差,他也毫不掩飾這一點,只要了米飯配最便宜的小菜,一個是“絕代雙椒”,另一個叫“青龍臥雪”,還是他給鎮上酒樓的菜取得名字,沒想到都傳到這裡來了,其實不過是普通的炒辣椒和黃瓜,誰讓考試期間客棧內物價大漲,就連附近的小商販都抓住發財的機會胡亂提價,害他原來能吃肉的銀子最後只能點兩個素菜,連白開水都快喝不起。
方沅君點了和他一樣的,搞得方沐君有些尷尬,小聲嘀咕了一句:“吃這個幹什麼啊?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不吃點好的……”
方沅君杵了杵方沐君的胳膊,瞪了他一眼。
方長庚心說我的心靈沒那麼脆弱,可方沅君這麼看重他,倒讓他挺不好意思。
剛想說什麼,王復手一抬,豪氣地說:“這一場考得好,晚上這頓我請,誰都別跟我客氣!”
早就領教過這人的難纏,況且王復家大業大,自然不在乎一頓飯,所以誰都沒有客氣,除了周其琛。
他面無表情地說:“誰用得著你請,我上樓吃。”說完自個兒點了飯菜,吩咐讓小二送上樓,就扭頭走了。
王覆在背後“切”了一聲,十分不屑地說:“稀罕了,落毛的鳳凰還不如雞呢……”周家在鎮上也挺有名,王復自然也知道周其琛家裡的事蹟,這句話可算是直戳人七寸了。
還好周其琛沒聽見,不然這樑子可是越結越大,難以回寰了。
方長庚本來只認為是少年人一時置氣,沒必要理會,但大家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考生,將來難免要互相扶持,想了想還是說:“他性格就是這樣,你這麼說有點過分了。”
王復嗤鼻:“我管他,這種人就不能慣著。”話雖這麼說,但語氣已經緩了,畢竟還是個半大孩子,不過是家裡養得嬌氣,不甘示弱而已。
還算和氣地吃完飯,接下來三天每天都考一場,最後考的是詩賦,題目為《望衡山餘雪》,要求作五言六韻試帖詩,衡山正是湖廣一帶的名山,看來縣令出題也挺隨意。
方長庚把平時練習的描述雪景的試帖詩寫在草稿上,臨時修改了幾字,然後謄寫到試卷的紅格子裡,就算完成了。
考完試,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但愁眉不展的也不在少數,方沐君就是其中一個,原來他還想留在縣城逛一逛,考完就沒了玩樂的心思,其餘幾人自然照顧他的心情,談話時很有默契地避開了和考試有關的內容。
因五個人都提早出了考場,足夠在天黑前回到永鎮,王覆在縣裡還有親戚,打算過去看望,他們四個則合叫了一輛驢車回去,只因馬車十分緊缺,價格也比來時翻了幾倍,都不願花那冤枉錢。
“去永鎮方秀才家。”
“好嘞!”
大約一個時辰後,驢車在方家停下。
今天私塾提早放學了,四人進去見了方思成,把考試的情況介紹了一遍,方思成久經考場,從每個人的表情中也能尋出一些蛛絲馬跡,更何況方沐君這樣不懂掩飾的人。
“先不管結果如何,既然考完了,就各自回家和家人說一說,明天準你們放假,後天繼續上課。”
方思成看了方沐君一眼,意有所指地補充:“沒考好就好好反省哪裡做得不好,你們都還小,機會多得是,千萬別因為一次考試失利就喪氣,要記住這句話!”
想想他這把年紀還在考秀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