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沒過多久那雙眼睛再也亮不起來了,每次看著何芷蘭他想到的就是何雲崢的心和自己滿手血腥。也是此時,他才想起來何雲崢是何芷蘭的哥哥,不過他不能說妹妹吞食了哥哥的心頭血活了命。
不過兩年,趙承平就去世了,臨死之前他只是伸手摸了摸何芷蘭的頭髮。看著昔日愛人身體健康,也算是了卻了他的一樁心願,該去給死去的人請罪了……
整個故事裡,趙承平不算是主角,只能勉強算是高階男配,何芷蘭才是整個故事的女主角。這是一部史詩般的奮鬥故事,講的是丞相之女婚後喪夫,帶著剛剛滿月的幼子與攝政王鬥智鬥勇,為國家開疆拓土,最後成為史上最偉大的女皇,開創了女性為帝的先河……
好吧,這就是一個奮鬥故事……趙承平是早期男配,還有很多人誤會他是男主。縱觀整個故事,作為不可缺少的炮灰角色何雲崢並沒有出場過幾次,在有限的幾次裡也只是作為主角升級的跳板。
最後何雲崢看明白了,賭什麼不該賭人心,當年他就應該去山上修行。多活幾百年就算是清冷了些,總比後來人死了心也死了好,或者是當年在看著趙承平登基他就應該離開。那樣,也算是成全了兩個人,他與他的知己。
如果能重來一次,他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活的好一些,忘恩負義的人他不想見,也不想再去趟皇位爭奪的渾水。如果有機會,他想去看看母親雪若出生的地方。
何雲崢算算時間,晚了,他現在已經認識小太子了。然後,躺下睡覺——
第60章 被知己挖心的狐妖(三)
第二日清晨,天還矇矇亮的時候,一輛簡簡單單的藍布馬車從丞相府中駛出。這時街道上的人還少,就連街道兩邊賣包子蔬菜的商販也沒出來幾個,薄薄的霧氣籠在街道上。
何雲崢安靜的坐在馬車裡面,他垂著眉頭,身邊是一個簡單的包裹。裡面裝著幾件衣服,一些銀兩,這就是他最後從丞相府中帶出的東西。
馬車穿過主街,進了一個小巷子,“公子,地方到了。”趕車的小僕最後甩了一下鞭子,車子停在了一個小院門口,他輕輕喊了一聲。
把小包裹搭在了身後,何雲崢從車子上跳了下去,然後抿著唇,頭也不回的推開門邁進了小院。這就是他現在的父親給他最後的東西,前世這裡幾乎是個擺設,今生他也不會在這裡住上太長時間。
小僕看了一眼簡單的院門,想著這裡和這小公子以前所住的地方看起來也差不了多少,不過這何家的父子心都是夠冷的。父子十年不相見,一見面就是骨肉分離,也不見他們二人誰說過不捨……不過,那也是別人的日子。
貴人有貴人的煩惱,他這趕馬的小人也有自己的苦惱;人家是富貴前程,他是柴米油鹽。
馬打了一聲響鼻,小僕揮了揮鞭子,“籲……”
院子裡面很整齊,不算大,大概也是家境中等的人家能買得起的房子。牆邊上長著幾根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夏日陽光熾烈,何雲崢沒看幾眼就推開了一扇房門進去了。
室內格局很像他在丞相府中的住處,大同小異的簡潔,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心裡也沒有要開啟整理的意思。在這個小屋子裡他住不了多久,今日還要去赴太子的邀約。
這是對方與何雲崢說好的,太子請他到永安茶館去喝茶,時間定在今天下午。談論什麼,不外乎是玩樂或者是要他當個伴讀。
過往的記憶悄然出現在眼中,如同流光一般在黑色的眼瞳掠過。
說起來何雲崢從來沒有出過家門,他能認出來永安茶館幾個字,但是這京城中各種各樣縱橫交錯的路可不認識幾條。兜兜轉轉的找到幾個時辰才找到地方,抬起手摸摸額角,自己當然不想當什麼太子伴讀。且不說原主對名利仕途不感興趣,現在更是想要避開太子深山修行,或者是獨自一人換一種人生。
曾經“士為知己者死”,他甘心當別人的影子,可惜最後成了一樁笑話。如今,何雲崢當然想為自己而活,連帶著他這個代替者也想要活的輕鬆自在。
以後要走在陽光之下,用一種舒適的方式為自己生活。何雲崢突然笑了,其實這很簡單……可以說是輕而易舉也不為過。
一個身著一件簡單白衣的十歲小孩子身上揹著一個小包裹進了永安茶館,正在對著門口的位子上喝茶水的外貌十幾歲、白白淨淨像個奶娃娃一樣的灰衣服少年站了起來。他細聲細氣的叫了何雲崢一聲,像是掐著嗓子說:“公子你總算來了,我家爺都等你一個時辰了。”
少年將他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