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們好好的過。
明哥兒無心看燈,只是坐在沈月塵的身邊,朱瀅則是和他相反,玩得快活的很。她雖然隱約察覺到了家中出了什麼事,但因為沈月塵之前有過交代,丫鬟們的嘴都閉得很緊,沒人跟在她們的耳朵多嘴多舌。
朱瀅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出了事,她心心念念地盼望已久的中秋節,自然不願意白白錯過。
她自己紮了只花燈,可惜做的不好,不過被沈月塵稍微修飾了一下之後,又變得好看起來。
朱瀅舉著花燈在院子裡跑來跑去,身後跟著小小的朱瀟追個不停,兩個孩子發咯咯的笑聲,若是擱在平時,這樣的笑聲會讓人覺得無比愉悅,可是現在,聽見這樣的笑聲,只覺讓人覺得心酸難耐。
明哥兒一直留著沈月塵的臉色,見她雖然笑著,但眉宇間湧現的憂傷,卻是一覽無餘。
明哥兒不自覺地搖了搖她的手,沈月塵收回望著朱瀅的目光,繼而看向他道:“過去給她們一起玩。今兒是中秋節,大家都該高高興興的才是。”
明哥兒欲言又止地點了下頭,隨即跳到地上,裝作小孩子的模樣,和她們一起瘋玩起來。
寂靜中,孩子清脆的笑聲,卻顯得格外刺耳。
曹巧雲悶在房間裡,已經有好幾天了。她是剛剛才知道朱錦堂出事了,所以一時有些接受不了,整日以淚洗面,對以後的日子憂心忡忡。
這會,她聽見女兒朱瀅的笑聲,不免心中一緊,她匆忙起身,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院子裡點著花燈,繽紛異彩。然而,曹氏卻無心觀賞,她只是腳步匆匆走到院中,似乎著急著什麼事情似的。
朱瀅跑得歡快,遠遠地見她來了,忙衝著她跑過去,笑盈盈地把手裡的燈籠舉得老高,道:“姨娘快看,這是瀅兒自己做的花燈,好不好看?”
曹氏被花燈晃得眼花繚亂,頓時帶著幾分惱意地伸出了手,將花燈一把打到了地上,啞著嗓子質問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笑笑笑!我讓您笑!”
她發洩似的踩著地上的花燈,用足了力氣狠狠地踩著,碾著……
朱瀅當場把她突然爆發地模樣給嚇傻了眼,怔怔地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一下。
後來,還是明哥兒反應得快,上前一把抓住她,皺眉將她領了回去。
沈月塵見狀,忙扶著春茗的手,站了起來,喝止她道:“好端端的,你發什麼瘋?嚇壞了孩子可怎麼辦?”說完,她吩咐旁邊的丫鬟,道:“給我過去狠狠地給她一巴掌,讓她好好清醒清醒。”
那丫鬟聞言,忙應了一聲,走過去大力地甩了曹氏一個大大的巴掌。
曹氏被當場打得一怔,隨即腳下一軟,癱坐在了地上,方才一鼓作氣的脾氣全都沒有了,只是坐在那裡紅著眼睛,似是要哭出來的樣子。
朱錦堂若是出事了,那長房豈不是也要跟著廢了……那往後的日子,又該怎麼過?
沈月塵冷冷地剜了她一眼,繼而又換了一副表情望向朱瀅,柔聲安撫她道:“瀅兒別怕,孃親在房間裡備了好些月餅,你和弟弟先過去看看好不好?孃親等會兒就讓人再給你做一個新的花燈。”
朱瀅一臉委屈地癟癟嘴,但終究沒敢哭出聲來,只是抹了把眼淚,默默地點了下頭。
吳媽見狀,忙把她抱了起來,哄弄了幾下,明哥兒和朱瀟也跟著一起過去了。
院子裡,只剩下沈月塵攜著丫鬟們和曹氏面對著面。
那曹氏哽咽不止,正要放聲大哭,卻聽沈月塵冷冷地道:“你若再敢犯渾,我就讓人打花你的臉。”
曹氏聞言神色一窒,猛地抬起頭來,看著沈月塵眼中冷冽的目光,頓時不敢再哭了,硬生生地憋回了眼淚。
沈月塵見她不敢出聲了,方才繼續道:“你方才發的什麼瘋?”
曹氏身子一顫,微微的伏下身子,趴伏在地上,哀聲道:“奴婢一時情急,心想著,大爺如今生死未卜……瀅姐兒身為他的長女,怎麼能這樣不管不顧地隨意嬉笑呢?這真是大大地不孝啊!”
沈月塵冷笑一聲:“不孝?我看是你自己不知分寸,不知好歹。”
“大爺如今不知下落,咱們大人跟著操心費神也就罷了,沒道理要孩子們跟著一起受罪。虧你還是個做母親的人,竟然連這點道理都拎不清。你方才當著孩子們的面前撒潑,到底是何居心?”
曹氏聽了這話,頓時委屈地大哭起來,一時也顧不得許多了,只道:“大爺出事了,奴婢心裡不安的很。奴婢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