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重她的,別人,誰都不成!就連那把她捧在手心裡的老太君,也會為了三哥哥的未來,放棄她的。畢竟,那才是她的孫子,自己不過是外孫女而已。如今倒好,連廚房裡的婆子都敢欺負她,真是……可悲可氣。
唔,一口悶氣湧上心頭,夏冬雪吐出一灘淤血,她扶著床杆,迷茫的看著窗外潔淨的天空,隱約看到了父母那慈愛的笑臉,幼弟那稚氣的容顏,我們一家,終歸是要團聚了嗎?
她閉上了眼睛,身子變得很輕很輕,直至死死的睡了過去。
這樣沒有人惦念的死去也好,那些寄人籬下的苦悶積鬱,一散而去。夏冬雪的夢裡,有自己,有疼愛自己的父母,還有沒有早夭的弟弟,夏東至。
重生
夏冬雪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很久,久到她都快要忘記了自己最喜愛的三哥哥娶了別人,而口口聲聲說疼愛她的舅母卻連得知她重病都懶得派大夫過來看一眼。
“小姐醒了,觀音菩薩保佑,小姐終於醒了!”一個稚氣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夏冬雪微微一怔,茫然的抬起頭,卻發現身子好輕,似乎是用力過大,差點掉到了地上。
“哎呦我的小祖宗。”夏冬雪的奶孃王嬤嬤急忙跪倒了床邊,感慨道:“我的小主子,你真是嚇死我們了,好好的幹嘛和少爺在河邊玩,弄個的兩個娃都落水了。”
“嗯?”夏冬雪徹底傻掉了,心臟咚咚狂跳,怎麼回事,王嬤嬤在蔣府日夜替她操勞,早不是當年那副年輕的模樣,可是現在,她,她怎麼,變樣了。她狠狠的掐了下自己的手腕,很疼,這不是夢,她不過是想了一想,難道竟是夢想成真了嗎?眼前這幅場景,好像她有一年和東至玩耍,腳下一滑從池水邊掉了下去的時候。
“東至,東至在哪兒?”夏冬雪緊張的喊道,她記得,幼弟便是因此劫難而亡的。既然上天憐她,讓她重生於這一年的夏天,就不要帶走她的親人了。
王嬤嬤的臉色果然一變,衝著身邊哭泣的小丫鬟道:“月鶴,你速速去至哥兒那請尚大夫,說小姐醒了。月盈,你去佛堂稟告夫人,小姐醒了。”
夏冬雪見自己神志清醒,應該無甚大礙,而且本身她這次落水沒落下什麼病根,倒是弟弟危險。
“帶我去陪東至,我沒事了。”
“小姐,你這是要做什麼。”王嬤嬤不明白為什麼一向乖巧的小姐怎麼剛醒瞭如此鬧騰。
“我現在必須見到至哥兒。”
“這個……”
夏冬雪好歹一世為人,骨子裡不再是八歲女童的心思。她深知這次落水是弟弟的劫難,她必須陪在他的身邊,或許還來得及挽回什麼。否則歷史就會重演,她會在這一年的秋天,失去唯一的弟弟。然後因為弟弟的死,讓母親大病一場,熬不過明年的初夏,她也改變不了北上京城,寄人籬下的命運。
王嬤嬤眼見實在攔不住夏冬雪,便命人為她穿上了衣服,向前院走去。夏冬雪極力剋制心底莫名的激動,她寄養在蔣家十餘年,看管了宅門恩怨,鬥來鬥去,當年不覺得她和弟弟落水有什麼不妥,如今想想,卻事有蹊蹺。父母再過恩愛,也有兩房妾氏,而且父親深得先皇,如今尚未仙逝的宣統皇帝信任,委任從二品兩淮鹽道布政使,掌管鹽吏。這是個肥缺,莫說江南人人盯著她父親,就是京城,也有好多雙眼睛想往他們家送人呢。
記憶中除了母親以外,父親還曾寵幸過一名撫琴極好的隋姓女子,後來她似乎也懷上過子婿,卻莫名其妙的流產了,而且父親絲毫沒有傷心的模樣,現在想想,那個女人是養在巡撫大人家裡的,而六年後,先皇駕崩,巡撫大人是支援三皇子繼位的,也就是說那個女人是三皇子塞在父親身邊的女人,也難怪父親對她薄情了。不過好在她提前知曉,最後登基的是低調的二皇子,而父親雖然是先皇近臣,卻沒有參與到黨政之爭,並且卸任鹽道布政使原本想遠離是非辭官歸家,卻為了能在京中陪她,任了一年太子少傅,因為先皇沒有立太子,所以幾位皇子見了父親的時候,都會叫一聲老師。
夏冬雪甩了甩腦袋,管它呢,反正現在最重要的是弟弟的安危,見王嬤嬤停下腳步,她迫不及待的衝了進去,一下子趴在了弟弟的窗前,緊緊的攥住了他的小手。眼前精緻的小人兒便是她的嫡親弟弟,由於在蔣家生活了十餘個年頭,看著人家姐弟憐愛,兄妹相親,夏冬雪羨慕死了,手勁忍不住加大,喃喃道:“東至,你一定撐住啊。”
王嬤嬤詫異於小姐的奇怪,自從她醒了以後,整個人變得神經兮兮的。尚大夫不得已在床邊給夏冬雪診脈,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