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們這一桌,心裡略有決斷。
“不如便以對應對。”
“好啊,以句應句,以謎破謎。”兩個姑娘同時附和,夏琴佯裝玩著手中珠鏈,立即低下了頭,不想再做回答,她雖知道答案是婦字,卻不知道該如何以謎應答呢?與其冒險出錯,不如老實待著好了。徐家姑娘要不在的話,她還好意思捨出面子,如今徐家幾位姑娘都在,不論嫡出庶出,皆是那人的身邊之人……想起徐旺青,想起那日在路上的舉手之勞,夏琴的心裡就莫名的燃氣一股說不出來的火花,燒的她滿臉通紅。
夏冬雪一直觀望著她的表情,此時見夏琴垂下眼眸想著什麼,似乎是無意於出頭,便安然的等著秋姑娘插話。果然,秋往日來到了他們這一桌,她一身淡黃色的錦袍繡裙,映襯在夜色的月光之下,閃閃發亮。
“幾位姑娘好雅緻,竟是玩起了猜字遊戲,還要以謎應謎?”
“怎麼,你來應下夏姑娘的謎面?”徐旺湘和秋往日年齡相當,平日裡關係極好,說起話來帶了幾分調皮。
“呵呵,你就想著我出醜,不過我偏偏不讓你稱心,如果剛剛我沒聽錯的話,夏妹妹的謎面是‘左七右七,橫山倒山’?”
“哎呦,瞧我們往日妹子的耳朵多尖,這大老遠的都能聽到。”徐旺湘捏了捏她的手心,打趣道。
秋往日是主人,自然不會輕易動怒,她又和徐旺湘是閨蜜,便瞪了她幾眼,笑著說:“你這個討人厭的,怎麼今日竟想著拆我臺呢。”
“誰讓你今天是主人,我是客人,必然要被你讓著一些,我若是失去了這個欺負你的機會,以後去哪裡找呢。”
“哼,你就嘴硬吧,瞧下次我去徐府做客的時候怎麼跟你鬧呢。”秋往日嘴上氣哄哄的,眼裡卻滿是笑意,她看著眾人,啟口道:“我這裡倒是有個謎面可以對夏妹妹的謎面,你們聽聽可好。”
“好啦,你就直接說吧。”徐旺湘不客氣的打趣道。
秋往日環視一週,吟道:“一上一下,春少三日。”夏冬雪一琢磨,便猜出謎底,臉上不由得掛上了幾分笑意,這個秋往日,還真是有趣。
“好一個一上一下,春少三日,你這調皮的倒真是和夏姑娘湊成了一對。”夏琴沒聽出其中奧妙,只是好像明白了似的隨著眾人笑了起來。
“一上一下是二字,春去三日餘人字,合為夫字,一婦一夫,凜然一對,秋姐姐的謎面應的極好呢。”夏冬雪見秋往日的目光在夏悠身上打轉,而後者完全是置身事外完全不懂的表情,她不若夏琴老道,絲毫不會掩飾自己的心事。夏冬雪索性直接點出了謎底,省的連帶著夏家被笑話了去,下次出門一定要和夏琴商量好了,她即便想要親近徐家姐妹,也要掂量下自己腦裡的東西,若真不是拿手的,趁早少說少錯,莫要弄成今日這般尷尬,需要她出頭來打岔。
這在座的誰比誰傻到哪裡去,你幾斤幾兩,心裡都明白著呢,不過是面上故意耍你,丟的也是夏家的人。她爹表面風光,攥著鹽吏的肥差,又頂著天子近臣的名頭,無人敢得罪。可是在這江南,又有幾個跟皇帝是真了心的?誰都當夏子旭是個刺頭,早就想連根拔除了。再加上大皇子年歲高漲,三皇子也大了起來,江南官場蠢蠢欲動,除了她爹這種死忠派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誰家不是多留了兩手,等著做新帝的心腹!只是夏冬雪是活了兩世的人,她知道最終登基的既不是如今手握實權的大皇子,也不是皇上寵愛外戚勢力頗大的三皇子,而是名不見經傳的實幹派二皇子。這也導致了二皇子剛剛登基的那幾年,每個世家都小心謹慎,聞風變色,別說京城士族,就連這江南官場,許多百年望族都被連根拔起,抄家滅族的不在少數。還好他們夏家沒有參與到奪嫡之爭,雖然和二皇子沒什麼關係,倒也可以保得全身而退。不過這一世母親似乎有意結交大公主,但願這不是什麼壞事……
夏琴見夏冬雪的臉上雖然一直在笑,眼底卻多了幾分深沉,知道今日錯在自己,若不是有夏冬雪打混,怕是肯定要出醜的,一時間既感嘆自己才疏學淺,又埋怨自己為何要爭那一時之歡?可是那叫做徐旺青的白衣公子,真的只能是她生命裡的無緣過客嘛……
秋往日和眾人一陣寒暄,便打算起身離開,臨走前小聲在夏冬雪的耳邊說:“夏妹妹臨走前記得跟我打個招呼,我有幾樣東西要拖夏妹妹帶給王家姐妹。”
夏冬雪心裡一驚,王家姐妹?巡撫大人家的姑娘王紫、汪涵嗎?只不過年前巡撫王大人任期剛滿,回京述職,怎麼秋家姑娘拖她帶東西。她不記得自己要上京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