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嘴角抽了抽,有種立刻逃跑的衝動,頗有深意的道:“皇上政事繁忙,這些小事兒就交給底下的奴才們吧,您要是把奴才們的差事都搶著幹了,讓奴才們幹什麼?”
朱毓笑了一聲,摟著她坐在榻上:“ 我只給小林子梳頭,乾奴才們什麼事兒,對了,聽說你收了個徒弟?”
林杏側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有醋意,還有些納悶:“萬歲爺不生氣?”
皇上:“真當我是醋缸了不。”摟著她坐在軟榻上:“你的醫術若傳承無人,的確可惜,雖說在宮裡教徒弟,有些不妥,卻也並非沒有變通之法,你不也想好了嗎。”
林杏點點頭:“我的確想好了,林豐是個可造之材,若他真能考進太醫院,做了御藥房的當值太醫,我三五不時點撥點撥他,也未嘗不可。”
朱毓極為歡喜,知道林杏既然這麼打算,就是想好留在宮裡了,拉著她的手親了親:“小林子,朕會疼你愛你,斷不會讓你受委屈。”
林杏撇撇嘴:“萬歲爺放心,小林子再不濟,也不會讓人欺負了去的。”
皇上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倒是,那你想想還有什麼想做的事兒,或者想去什麼地方,趁著這次出來,一併辦了,也省的你總惦記著。”
他一說,林杏倒是想起來一件事:“聽說成都城外有個鴨子河,風景秀美,我想去瞧瞧。”
朱毓看了她一眼:“ 鴨子河是聖祖龍起之地,埋著我們大齊的龍脈,既來了蜀地自然要去祭奠一番。”
林杏忍不住道:“你也信龍脈之事?”
朱毓搖搖頭:“只要大齊海清河晏,天下承平,百姓安居樂業,一心向著朝廷,就是鐵打的江山,故此,民心才是龍脈。”
林杏真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個古代的土著,竟然有如此清醒的頭腦,一般的人不都相信神仙,相信天命嗎,難得像朱毓這樣明白的。
見她瞧著自己,朱毓道:“這麼瞧著我做什麼?”
林杏道:“忽然發現你真是難得的明君。”
朱毓笑了起來:“更難得的是小林子的褒獎,朕心甚慰,明日你隨朕去鴨子河祭奠。”
想起什麼:“這次回京你不能再以林公公的身份,老郡王雖然亡故,卻遺下一女,嶽林杏,這個名兒你覺著如何?”
林杏愕然:“萬歲爺不是想讓我跟嶽錦堂當兄妹吧。”
朱毓臉色有些不好:“小林子莫不是還惦記著錦堂呢吧。”剛大度沒一會兒,又酸了起來。
林杏翻了個白眼:“萬歲爺,嶽錦堂比您可差遠了。”
皇上的臉色這才緩了緩:“朕要立你為後,思來想去,這個身份最為合適合。”
林杏也不矯情,既然答應留在宮裡,不能做奴才,自然要給自己謀取最大的福利,皇后貌似是不錯的選擇,地位尊崇,比起其他嬪妃,也有尊嚴的多,有了皇后的頭銜可以省去不少麻煩,只不過跟嶽錦堂當兄妹,怎麼想怎麼彆扭。
想了想道:“萬歲爺若執意要給我安排身份,不如就安家吧。”
皇上不是沒想過安家,林杏跟安家大夫人親如姐妹,安家家底豐厚,更有安侍郎在朝堂,比岳家更為合適,只不過,侍郎之妹總比不上郡王的妹子金貴,皇上是一心求好,恨不能把最好的都給林杏,自然選擇錦堂。
可對於林杏來說,跟安然的親情是別人不能取代的,現代的時候,林杏就總想自己跟安然若是親姐妹該多好,如今有了機會,自然不能放過,雖說當安嘉慕的妹子,這點兒讓林杏有些不爽,可看在安然的份上,也勉強忍了。
皇上點了點她:“你跟安家大夫人倒真是親如姐妹,等回了宮,你若煩了,就招她進來陪你說說話兒好了。”
林杏瞥了他一眼:“安然可是美人兒。”
皇上忍不住笑了一聲:“在朕眼裡,只有小林子才是美人。”側頭瞧了眼那邊兒架子上的洋鍾,低聲道:“小林子若是睏倦了,不如先去睡一會兒。”說完不等林杏說什麼快步抱著她進了寢室。
林杏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這好容易梳好的頭髮,又白搭了。
就連伺候的婆子老臉都有些熱,哪見過這麼恩愛的啊,這可剛用了午膳,就又折騰上了,萬歲爺不是拿這消食呢吧。
夜裡下了雨,天亮的時候停了,林杏起來的時候,日頭都出來了,蜀地難得一個晴天,用四川人的話說,不下雨就是晴天,像這樣陽光普照的大晴天極為罕見。
隨駕的官員捏著這個由頭,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