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便拿著去了乾清宮。
這些日子變態皇上齋戒準備祭天,倒沒再找自己的麻煩,即便如此,林杏進了乾清宮,也儘量溜著邊兒,省的給變態皇上瞄見。
他對變態可沒多大信心,回頭色心一起,管什麼齋不齋戒,還是少往前湊合的好。
溜著邊兒去了成貴的院子,剛張三就說成貴這兩天鬧腳疼,告了假,在屋裡歇著呢。
林杏進來就聞見一股子藥味,小太監正用熬好的藥湯給成貴泡腳。
成貴見他來了,正要起來,林杏忙道:“總管大人就別跟咱家客氣了,治病要緊。”自己在旁邊坐了:“不知總管大人還有腳疼的宿疾?”
成貴苦笑一聲:“咱們當奴才的日日當差,這一天不知跑多少路,如今一上了年紀,可就不成了,別的還好,只這腳疼要是犯的時候,真真能疼死人,想是昨兒在外頭站的時候久了些,就鬧了起來。”
林杏:“用活血之藥泡腳,雖能疏通血脈,卻不能長久,也有些麻煩,咱家倒是有一個方子專治腳疼,回頭配了給總管大人送過來,若犯腳疼的時候,吃上兩丸應該有用。”
成貴笑道:“林公公的醫術在宮裡可是有口皆碑,孫大人都甘拜下風,林公公的藥方必是靈方,若能下賜,可是咱家的造化。”
林杏:“總管大人千萬別客氣,不過小事罷了,只不過,總管大人之所以腳疼,究其原因還是血脈不通之故,有道是通則不痛,痛則不通,人全身的血脈都是相通的,總管大人以後若當差的時候,即便站著,手也稍微活動活動,日子長了,想必會好些。”
說著,從袖子裡拿出自己串的那串花梨的癭木手串,遞了過去:“這是咱家昨兒串的,您老拿著玩吧,得空的時候就摩摩,就當活動手了,總管大人別嫌棄,不是什麼金貴東西。”
成貴在御前當差久了,什麼寶貝沒見過,這麼一串木頭珠子,雖說木料不差,到底不算太稀奇,自然看不進眼裡,可一聽林杏是自己做的,又能治病,就接了過來:“那咱家就不跟林公公客氣了。”在手心裡搓了搓,覺著手感還不錯,看向林杏:“聽說劉公公病沒了?”
林杏臉色一淡:“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總比拖著個病身子強。”岔開話題,說了兩句閒話,就起身告辭。
他一走,小太監道:“林公公也真是,大晚上跑過來就為了送這麼一串沒用的珠子,瞧著比總管大人櫃子裡收著的那些差遠了。”
成貴看了他一眼:“小林子的醫術,咱家還是信的,這串珠子是治病的,要那麼好什麼,咱家倒是覺著蠻趁手。”說著不由搓了搓。
成貴是宮裡奴才的榜樣,那就是站在奴才金字塔尖兒上的人物,有句話叫上有所好,下必效焉,用在這兒也同樣有效。
不出幾天,宮裡舉凡有點體面的太監,都弄了一串,在手裡不停的搓,林杏又送了孫濟世一串,然後這手串能治腿腳疼的事兒就傳了出去。
又過了幾天,朝裡上了年紀的大臣,也開始一人捏著一串,臘月還沒出去呢,京裡就開始流行了起來,那些有錢的都恨不能弄一串戴戴。
古董店的老闆抓住這個機會,開始競相製作手串銷售,好木料本來就貴,如此一來更炒出了天價,一串普通的紫檀料手串,叫價百兩都算便宜的,好一點兒的,要個三四百兩銀子一點兒都不新鮮。
這正是林杏要的結果,叫林鼎把屋裡剩下的那幾件桌椅都送去了造辦處,磨成了珠子,連同之前的那一匣子,叫人串了五十串手串,拿到宮外的古董店裡,五百兩一串都賣了。
一轉手就弄了兩萬五千兩銀子,自己留了五千兩銀票,剩下都給了張思成,讓他囤藥。
張思成如今是真服了,這位簡直就是財神啊,上回送來那些寶貝典當了兩萬銀子,這才幾天啊,又送了兩萬銀票出來,有這四萬銀子在手,什麼都不用瞅了,可勁兒的囤好藥吧。
別人並不知怎麼回事,林鼎卻是眼睜睜瞅著,大總管這一轉眼的功夫,就把一堆木頭弄成了銀子,自己也從中得了不少好處,正摩拳擦掌的想大賺一筆呢,不想,大總管就歇了手,忙道:“大總管,這木頭手串如今宮裡宮外可都是緊俏貨,如今造辦處的幾位木工都不幹別的活兒了,竟磨珠子了,您怎麼反倒不弄了。”
林杏夾了一筷子羊肉,又抿了口玉泉酒,聽見這話兒瞥了他一眼:“小鼎子你都知道這是賺錢的買賣了,你想想還有誰不知道,這人可沒有傻子,一看賺錢,肯定一窩蜂的往上衝,這再好的東西,要是臭遍了大街,也沒什麼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