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冷不敢動作了,總感覺自家王爺今夜殺氣騰騰。
這是作甚吶?
他無非只是想關心一下衛辰,他與衛辰如今好歹也算是“同僚”了。
裴冷訕了訕,這才按著蕭靖的吩咐去叫肖嬤嬤。
而這廂,一直在屋頂上觀望的長留整個人都是緊繃著的,衛辰此人太過分了,她到底有使了什麼法子,為何王爺已經不止一次因為她而流鼻血?
這是什麼妖術?!
長留很陰鬱。
不多時,裴冷便領著驚魂未定的肖嬤嬤過來。
裴冷過去叫人時,肖嬤嬤還在睡夢中,被裴冷叫醒之後,她自是有所警惕,而看著蕭靖就站在宋悠臥房門前,肖嬤嬤更是擔心已經露餡了。
“下去,我有話對嬤嬤說。”蕭靖立在一株歪脖子的梧桐樹下,他負手而立,高挺的鼻樑下面還有隱約的血漬,只是他自己可能沒有意識到。
裴冷臉都僵了,他從十二歲開始就跟在自家王爺身邊,今晚還是頭一次被王爺屏退。
多大的秘密?
他還不能聽了?!
裴冷帶著受傷的心悄然退下,在徹底離開之前,他上了屋頂,將長留也拽走了,“王爺的事,你休得偷聽!”
長留滿腔秘密,無人可傾訴,他還能說什麼呢?
這廂,肖嬤嬤眼神避讓,分毫不敢多看蕭靖一眼,蕭靖的眼眸深邃,在這樣月色朦朧的深夜更顯神秘威壓。
蕭靖並沒有直接問肖嬤嬤,而是給她一刻的適應機會,這才沉聲道:“肖嬤嬤,你可知欺騙本王的人都是什麼下場?嗯?”
他嗓音低醇,帶著不可言喻的威嚴。
有關蕭靖的傳言,肖嬤嬤自然也是有所耳聞。
她老人家跟著自家姑娘走南闖北,這兩年也算是有見識了,可面對這樣冷硬無情的天潢貴胄,還是不自覺的慫了。
肖嬤嬤最為擔心的就是自家姑娘的身份被察覺。
不過,她聽聞姑娘已經與蕭靖定下了婚事,饒是蕭靖今日獲知真相,他也無法對姑娘如何。
思及此,肖嬤嬤拿著自己的老命裝鎮定,“王爺,老奴自是知道的。”
蕭靖唇角微動,似笑非笑,他看上去並沒有慍怒,反而因為唇角上面的一絲血漬而顯出與尋常不太一樣的神色。
“是麼?本王都已經知道了,衛辰才是七寶的親生母親!你主僕二人接近本王並非是想要權勢,衛辰的目的是。。。。。。”報復拋棄她的那個野男人?難道野男人是朝廷中人?
除此之外,蕭靖想不出還會有其他理由能讓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涉險在外,她從兩年前開始就謀劃著接近他了。
肖嬤嬤緊繃的身子有了一刻的舒緩。
王爺他。。。。。只知姑娘的女兒身?
肖嬤嬤暫時不敢多言,萬一壞了姑娘的事就糟了,而且姑娘生過孩子,更是不能讓蕭靖知道姑娘的真實身份,否則兩年前的那樁事就藏不住了。
肖嬤嬤垂著腦袋,只敢看著蕭靖的黑色皂靴。
話說,王爺也太不注重儀態了,大半夜的怎就穿著中衣站在姑娘屋外?
“此事不得讓旁人知曉,她也不例外!”蕭靖警告了一句,“進去吧,明晨她醒來若是問了什麼,嬤嬤知道如何作答!”
肖嬤嬤愕然抬頭,“。。。。。。。”她應該知道麼?她當真不知道怎麼作答呀!
蕭靖離開之後,肖嬤嬤這才踏入了宋悠的臥房,見自家姑娘好端端的躺在榻上,除卻唇色略顯煞白之外,沒有什麼異常,可就在看到腳踏上的一件血衣時,肖嬤嬤反應了一下,身子骨頓時軟了下來,“這下荒唐了!”
***
牆角的薔薇花已經開到了靡荼。
趙逸無端煩躁,搖著摺扇在院中不斷的踱步。
喬良從外面趕回來時,他已經煩躁的不像個如玉郎君了,“怎麼才回來?!”
這語氣很重。
喬良近乎大汗淋漓,上前幾步,直接道:“公子,如您所料,一個時辰之前英國公府的確出來了一人,不過並非是宋家長女本人,而是她身邊的婢女。屬下一路跟著她,但那女子進入一間客棧之後,便沒有出來,您猜屬下後來瞧見誰了?”
趙逸這個節骨眼上哪有什麼心思猜這些?
他抬手就敲了喬良的腦門,“說!”
喬良只是想緩解一下氣氛罷了,奈何公子如此暴躁,他遂道:“屬下看見了衛辰,此人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