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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反封建的叛逆鬥士;無論是哪一個人物形象,於她而言都是高不可攀的。於是搖搖頭笑道,“許小姐過譽了。”

“我知道你家一些事,也知道你一些事,請千萬不要妄自菲薄,”她說,“婚約乃是兩家之事。以前常聽說令尊是個守信重義之人;令尊事先未曾與斯伯父商議便登報以自毀婚約,即便再三自責自己教女無方,於人看來仍不免有託辭之嫌,仍舊不算得尊重斯伯父意願;這樣草率毀約,是要遭人詬病的。就此事而言,我對令尊‘守信重義’之稱表示懷疑。”

楚望聽罷莞爾。許小姐自稱“看人頗準”,就林俞品行而言,已然超越當世許多評判,果真挺準。

過了陣,許小姐又問,“那個Tse,是哪一個?”

“嗯?”

“剛聽見外頭送你來那位英國軍官講話了。那麼張揚,恐怕這條街上沒人聽不見。”

“是姑母朋友的兒子,在租界作巡官,託他照看我而已。”

“那麼可是謝擇益?”

“是他。”這人這麼有名?

“在上海華人圈子裡,他是個出了名的英國通,”許小姐想了想,又笑著說,“想必在洋人圈子裡也是一位‘中國通’。”

“是他了。”

看一會兒戲的功夫,許小姐一直有一搭沒一搭的同她講話。有時問一些家事,有時問一問謝擇益。讓她覺得不舒服,是當許小姐假裝漫不經心的問她:“你在越界築路哪裡工作?”

幸而這出戏終了,演員鼓掌鞠躬,主角熟識許小姐,便直接從臺上跳下來請許小姐一同上臺敬禮。在眾小姐們的笑聲裡,真真走過來問:“她都同你說了什麼?”

她笑道:“她是我哥哥的未婚妻,所以問的格外多一些。”

“哦。”說著拉著她就要往外走,“現代戲頂夠無聊,還是跳舞有意思。”

“我……”她抬手看看錶,“我就不去了。”

“為什麼不去?”

“太晚了。十點以後沒有車送我。”

“我讓我家司機先送你再送我,可不可以?”真真有些急躁,“祿爵是上海最最上等的跳舞場,來往的都是些講英文法文的紳士。姓沈的那一口洋涇浜英文還要充大小姐,一去就露餡。好戲才剛開始呢,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