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叫的最高興的,就要數長公主之子,蘇羽澈了。
這個人,似乎總那麼高興,他的各種吆喝聲,走到哪裡都能聽到,真是讓人生厭。
“太子殿下。”
君昔只是匆匆路過,正要暗自離開,眼前卻多了一個人,他站的筆直,分明與他一般大的年紀,卻要顯得更加的鎮定。
“楚稀玉。”
若算起來,他應該算是君昔的表弟。
不過二人一年都見不了一次,君昔一點都沒有親近的意思,反倒看到他總是跟在蘇羽澈的身邊,玩樂的時候,恨不得殺了他。
他不開心,旁人便沒有資格這樣開心,君昔是這樣想的,但是他卻沒有實力這麼做,只能乖乖的點了點頭。
然後轉身離去。
不過在君昔轉身的時候,他在不遠處的閣樓上,忽然看到了一個身影,分明是個很模糊的身影,但他卻莫名的想多看兩眼。
真是奇怪,大冷的天,那個人居然站的那麼高。
“煜華,下來。”
一個嚴厲的聲音響起。
君昔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是立陽大長公主在對那個人說話。
那個人,原來是立陽大長公主的兒子,據說叫百里煜華,他一直也只是知道,卻從未見過,不想今年難見到的人,居然都來了。
君昔莫測的一笑。
就見閣樓上那看上去不高的身影,晃了晃,最終如被訓斥的孩子般,乖乖的走下了閣樓,被立陽大長公主,牽著手,越走越遠。
這對母子,似乎總是與世隔絕的活著。
“殿下。”
一個賊頭賊腦的小太監,出現在了君昔的左右。
這個人應該算是他的第一個手下了,君昔轉過身,笑了笑道:“東西準備好了?”
“已經備好了。”
小太監一臉奸猾的將一隻小瓶子送入了君昔的手中。
“記住,這件事不得對任何人說起。”
“奴才遵……啊……”
小太監的話還沒說完,就化作了一聲低呼,但口鼻卻已經被死死的捂住,然後被君昔如拖死狗一般,拖入了暗處。
嘩啦一下,扔下了暗角的人工湖。
因為是冬季,水面結滿了冰碴子,除了一瞬間激盪起的水波,沒有引起第二個人的注意。
君昔拿著手中的瓶子,快步朝鳳儀殿趕去,彷彿走的過急,一下撞到了前去送膳食的宮女,卻堪堪沒有撞破她手中托盤內的熱湯。
“呀,殿下……奴婢……”
“無事,是本宮走的急了。”
君昔素來淡漠寡淡的道。
宮女似乎並沒有看出異色,行了半禮,匆匆而去,卻沒有看到身後,君昔緩緩抬起的掌心內,那一瓶藥粉,已經盡數撒到了熱湯裡。
然後他獨自,如幽魂一般再次來到那處,他經常棲著的牆根,俊美傾城的容顏,彷彿一尊雕塑,他靜靜的等著。
冬日的寒風,不住的貫穿著他少年纖細的衣袍。
遠處,還能看到城樓上綻放的煙花,與百姓的歡呼,還有帝王的歌功頌德,朝臣們的恭維……悠揚熱烈的絲竹。
大年夜的宴席要開始了。
他們所有人,都是那樣的開懷享樂。
唯有他,卻在這冰天雪地中,在拼盡全力試圖保住,他唯一還能保住的東西。
第我欲化魔之君昔篇(三)
“啊……”
鳳儀殿內淒厲的慘叫很快響了起來。
“娘娘……”
“娘娘你怎麼了?”
“出去,都給本宮出去……”母后的嗓音,是從未有過的尖銳與痛苦。
原本君昔該是心疼的,但他的心裡卻麻木的尋不到片刻的心疼,只有暢快,哈哈,母后肚子裡,跟那個野男人的孩子終於流掉了。
這樣,她就沒有理由跟那個男人走了。
她是他的母后,他最親近的人,怎麼可以為了另外一個男人的孩子,而拋下他呢,他其實也是很委屈,很難的呀。
為什麼就沒有人問一問他呢。
君昔靠在冰冷的牆角,笑著笑著,卻是哭了出去,哭的無助而悲傷,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卻又倔強的不肯低頭悔過。
不過他的哭泣是無聲的。
他緩緩的站起身,透過一扇窗戶,清楚的看到鳳儀殿內,母后鮮血淋漓,聲嘶力竭的樣子。
她